何欢看见云暮躺在地上,受伤了,而且伤得不轻,看见疏禾坐在地上,赶紧把她扶起来,顺势检查了一番,生怕夫人受伤,要是夫人受伤了,将军就会对她失望的。
何欢关切的问:“夫人!您怎么样,有没有哪里……”
疏禾对何欢说,“我没事,云大人受伤了,很重。”
何欢赶紧去看云暮,她被吓了一跳,她将云暮从地上扶起来,又帮他擦了一下身上的血迹。
何欢说:“大人,您受伤了,得赶紧看大夫。”
云暮道:“我没事。”
何欢急了,“都流血啦!”
云暮很淡定,表示没事,“无碍。歇息一下就送夫人回去。”
何欢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感觉云里雾里的。
何欢看见云暮的右手手臂一直有血渗出来,于是用自己的手巾替他包扎了一下,能先止血也是好的!
风雪没有停止,寒气袭遍全身,人会冻得发颤。何欢想,幸好自己之前给夫人披了件斗篷,现在应该会暖和一点。
她看了一眼云暮,还是免不了心生不忍,她把自己身上的斗篷脱下要给他披上,云暮拒绝了,“多谢姑娘,我不冷,你是女孩子,别冷着了。”
说不冷是假的,他在颤抖呢,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冻的。
云暮把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放进嘴里吹,发出声音来,那声音紧促又不刺耳,还有点好听,像婉转的鸟声。
疏禾看着云暮的动作,有点出神,这个人给她的感觉总是跟别人不一样,他的每个动作都是那么、那么的熟悉。
很快,那匹红棕色马儿就回来了,那马果然认主,直奔云暮,用嘴巴嗅他,还用面颊去贴云暮的脸,它发现主人受伤了,很乖巧的站在主人身边,一直有嘴唇触摸云暮的肩膀,云暮也摸摸它的面颊,互相安慰。
云暮骑着追疏禾的那匹马也跟着回来了,看来那两个家伙在一起。
云暮对何欢说:“何欢姑娘,你带夫人吧!”
何欢答应,云暮受伤了,自己骑马还不知道行不行,肯定是不能带着夫人的。
看夫人那神情未定的模样,应该是受了不小的惊吓,就算她自己还敢骑马,他们也是不敢再让她骑马的。
何欢很担心云暮的伤势,问道:“大人,您受伤了,还能骑吗?”
云暮说:“无碍,这点伤算什么,骑马没问题。”
等他上马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吹的牛皮,拿命也要补上,爬上马背都是那么艰难,更别说在马背上颠簸。
何欢也看出云暮的痛苦,她坚持慢行,不离他太远。为了不让云暮发现她是刻意为之,谎称下雪路滑,为了安全要慢行。
何欢与疏禾同骑一匹马在前面慢慢走,云暮一个人在后面慢慢跟着,他也实在跑不起来,他还得牵着一匹马,之前骑的那匹马还是要带回去。
雪终于停了,尽管衣服湿了,也没觉得冷,他只觉得疼。
一路慢行,不知道走了多远,反正到将军府的时候,天色已晚,夜幕降临。
将马交给小厮,疏禾也准备进屋了,云暮想起将军给她的血玉手镯来。
他轻声唤:“夫人!”
疏禾停下脚步,转身。
他说:“这个给您!”
云暮从怀里拿出那血玉手镯,伸手,给她。
疏禾看了看那手镯,很精美,心里一亮,何欢见她这个样子,大胆的替她收下了。
“多谢云暮大人,我替夫人收下了。”何欢把手镯转递给疏禾,疏禾摸着那手镯,温热,那是他的温度。
云暮含笑的望着她,他知道夫人是喜欢那手镯的。云暮告辞,牵着马走了。
疏禾站在门口,手里摩挲着手镯,一直看着那背影,直到那背影消失不见,她才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