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玉悠悠转醒,这一觉睡得深沉,无梦且香甜。
朦胧间,她的意识还有点涣散。
房间中,飘散着淡淡的熏香,味道好闻,应该说这味道她很熟悉,是她常年使用的熏香味。
谭玉揉了揉眼,撑起身,意识逐渐回笼。
戏台子没了,屋内的光线昏暗,她这是被淮年接回家了吗?
她试着轻唤了句,“淮年,是你吗?”
可无人回应。
朦胧中远处坐着个男人,谭玉就见他的肩膀微微一颤。
她这才察觉到不对劲。
她环顾四周,借助点点光亮,发现这屋内从设计风格到陈设,与家里的法式奢华风完全不同,是古香古色的中式风。
她惊得连忙往下一看,还好,衣服没有变化。
谭玉的心一沉,难道她遭人绑架了?
她尽量保持冷静,开口道,“先生,这是哪儿?”
郁振南站起身,悠悠转过来。
可屋内光线太过昏暗,谭玉只能隐约瞧见男人的轮廓。
“淮年是谁?你的男人吗?”
男人不答反问,可这问题令谭玉蹙起她好看的柳眉,还真是个礼数尽失的男人,也难过能做出如此下作的卑鄙行为。
心内鄙夷万分,可语气依旧冷静沉着,“他是我丈夫。”
男人就定定地站在那儿,距她一米远的距离。
空气中的沉默令谭玉耐心全无,起身就要下床。
“你再婚了?”
谭玉被他反问得有点火大,什么叫再婚,他的每一个问题都无礼至极。
什么叫个人,难道他不懂吗?
饶是一向好脾气的她,也有点收不住脾气了,“你这人很没礼貌,快放了我。不然淮年,不会轻饶了你!”
女人张口一个淮年,闭口一个淮年,听得郁震南莫名恼火。
当年她走得毅然决然,难道是早就和别人暗通款曲了!
想到这儿,郁振南浑身戾气散出。
谭玉莫名有点害怕,他越走越近,直到人坐在了中式的床榻上。
谭玉往后退,可却来不及,他单手挑起她的下巴,幽深的眸望向她,声音低沉,“我是谁?”
谭玉这次看清了男人的面容,可眼神里却没有一丝波澜,平静得很。
平静得仿若两人从未相识般,疏离又冷漠。
她抬眸,直视他的目光,淡淡道,“先生,我不认识你!”
郁振南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他突然想起薇韵曾跟他说过的话。
起初他不信,如今他信了。
眼前的女人一副失忆的模样,不应该说,她肯定失忆了。
否则,她不可能对自己熟视无睹。
郁振南耐心极佳,他勾唇一笑,“是吗?好,没关系,我有很多时间,让你想起我。”
话毕男人的脸便凑了过来,谭玉的求救声被男人的吻彻底淹没。
“怎么样,想起我是谁了吗?”
郁振南坏坏一笑,谭玉一巴掌就甩了过去,却被他轻而易举地制服,“无耻,你松开我。”
郁振南的眸光忽然变得很涣散,眼前的一幕,仿佛回到两人初时般。
她也是这样愤恨地骂了他一句,可随即便依偎在他怀里,轻柔控斥他为何才来找她。
时光恍然如昨,可到底还是物是人非。
只不过,他的心从未变,而她的呢?
谭玉见男人痴痴地望向自己,她竟有点脸红、心跳加速。
她是怎么了,好奇怪,这种说不清又道不明的情愫,令她开始唾弃自己。
等她回过神时,男人也恢复了清明。
谭玉清了清嗓,想要摆脱这种荒唐的尴尬,越跟他独处,她就越会不受控地变得很奇怪。
她收拾好心情,开口问,“要怎样,你才能放了我?”
话一出口,谭玉就嗡地大脑一片空白。
她刚刚想的明明不是这句话,怎么说出来,总感觉变了味!
郁振南浅笑,悦耳的低沉声音传出,依旧不答反问,“你要怎么样,才肯留下来?”
“你!”
谭玉气地倏地平躺在床上,把被子拉高,尽量忽视他灼热的视线。
压在脖颈上的被子,被男人轻轻往下拉,“不闷吗?”
谭玉缩回手,干脆扭身,脸冲墙,留给男人一道背影。
郁振南眼角的笑意更甚,这么多年过去,她的某些小习惯还是没变,倔强得可爱。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虽轻,可却带着急促。
郁振南将被子给她盖好,吹灭了屋里的熏香,这才走出门,将门带上。
咔嚓一声,门外被上了锁。
谭玉的心倏地轻颤,他这是把她关禁闭了吗?
可她却为何一点都不怕他呢?
她慢慢地转过身,望向门口的方向,心内竟是滋生一种奇怪的情愫。
许是今晚太过紧张,困意来袭,她又再次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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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内。
郁振南看向顾念,“何事?”
顾念怎能没听出老爷正在气头上,他知道他扰了老爷的清幽,可这事不说怕会酿成可怕的祸端。
他扑通一声跪下,开口道,“老爷,场子里出人命了!”
郁振南似乎早就料到,不急不徐,反问道,“死的是哪家的公子?”
顾念如实回答,“城北,孙家的二公子。”
“死因呢?”
“吸食了过量的毒品!”
郁振南蹙眉,厉眸射向他,语气严肃,“什么?”
顾念慌忙解释,“老爷,我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