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票在十一位常委名额中可能不算什么,但除却萧夜天,剩下的七票也并非全由窦之章掌握,在这七位常委中竟然还有两人是属于中间派,分别是政法书记陈群和武装部长徐振生,两人要么也是看着形势举手,要么就是弃权,这么说来窦之章并没有完全掌控着常委会啊。
这种微妙的形势让萧夜天心中一亮,心思也转动起来,这种形势之所以称之为“微妙”,那是因为萧夜天若能拉拢陈群和徐振生的话,他也能握有三票,和韦三笑相当了,也就成为了常委会上的第三股势力,造成三足鼎立的局面。
若再进一步,为了共同的利益,萧夜天与韦三笑一方联合,那就是六票了,超过了半数,堪堪能够压过窦之章了。
当然,前提是萧夜天能够拉拢陈群和徐振生,获得他俩的坚定支持,萧夜天瞄了瞄面无表情端坐着的陈、徐两位中年汉子后,再次垂目望着茶杯,心里则在思索着该如何收拢他俩。
会后萧夜天回到自个办公室,不久孔元竟然一脸苦闷的找上门来,萧夜天讶然问道:“孔县长,你这是怎么了啊,脸色这么难看?”
“县长,窦书记把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我,我的脸色能不难看吗?”孔元叹息道。
“怎么,去市里要资金很难?”萧夜天问道。
“当然啰,两千万呢,市里怎么会同意呢,全市需要资金的区县多的是,我们县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能够获得市里的特别照顾呢?”孔元说道。
“不是还可以向省里要吗?”萧夜天说道。
“市里都要不到,省里就更别说了。”孔元又是叹息道。
“也是,不过窦书记既然已经交办了任务,那不管怎样你也得去试试啊。”萧夜天说道。
“话是这么说,但去了之后不能要到资金,我肯定会受到批评的。”孔元说出了心里话。
萧夜天叹声道:“孔县长,你的心情我理解,不过不去试试又怎么知道要不要得到资金呢,而且窦书记在会上不是说了吗,如果你去了要不到,他再亲自出马的。”
“县长,可可我”孔元犹豫不已。
“你是担心面子受损吧。”萧夜天直言不讳的说道。
孔元一愣,接着重重的点头说道:“正是。”
萧夜天摆手呵呵一笑道:“孔县长,你多虑了,向上头要这么多资金,我想全县人民都会认为是不可能的,你若要不到是情理之中,如果将来窦书记去了、要到了,那是他的本事,而窦书记的本事本来就比我们强嘛,能要来资金也是情理之中啊,而你又有什么损失呢?”
孔元睁大着眼睛“呃”了声,接着恍然道:“是啊,我担心什么呢,县长,你提醒的是啊,我只需尽力去争取就可以了,能否要到就看造化了。”
“没错,只要你尽力了就行。”萧夜天点头说道。
“县长,谢谢你的提醒。”孔元起身说道,说完还向萧夜天鞠了个躬,萧夜天含笑接受了。
随后,萧夜天两人又聊了一会,期间孔元也委婉的说请萧县长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和市里的领导说说话,尽力争取一下,若能争取到资金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这也是孔元这次主动来找萧夜天的目的,毕竟萧夜天去市里报道的时候,范书记曾亲自宴请过他呢,这事孔元也听说了,想来萧夜天和范书记有不一般的关系,应该能够帮上忙,萧夜天点头说可以试试,孔元大喜,再次谢过萧夜天,随后告辞离开。
帮孔元这个忙肯定是要帮的,但也要选择时机,现在萧夜天可不会给范良江打电话,得等孔元去市里争取资金无果之后,这样才能让孔元记下自己的情,才有可能让他投靠自己。
经过近段时间的观察,萧夜天发现孔元投向窦之章是因为害怕而投靠,并非出自真心的死心塌地,这样的投靠关系不牢靠,只需用些手段就能瓦解,至于手段嘛,两项,一项是用真心换真心,另一项是解决孔元的顾忌、也就是他害怕窦之章的根子。
真心换真心,萧夜天正在做,而且还不仅仅对孔元这些同僚,还有其他下属,如朱兵兵和其他乡镇的官员们,更有的就是那些老百姓。
虽然萧夜天付出真心是带有目的性的,但这些目的的最终目标还是为了让青纱县的经济发展起来,让老百姓的生活富裕起来,只要这个目标是坚定的,耍些小心思又有什么关系呢?
至于孔元的顾忌,想来要么是孔元有什么把柄握在窦之章的手中,要么就是畏惧窦之章以前打压政敌的狠辣手段,据说那些政敌不是黯然退出了仕途,就是锒铛入狱了呢,孔元才四十几岁,他当然不想上述两种下场,所以对窦之章的手段还是心生惧意的,人之常情,在所难免。
但又换个思维想想,窦之章的狠辣手段也就只能对心里有鬼的人起作用,对于心胸坦荡荡的好同志来说是无效的,所以窦之章控制不了所有的人,就如中间派的陈群和徐振生。
萧夜天在前期调研的时候,也会向下面的同志们了解各位县领导的情况和名声,总体上大家对于陈、徐两人是盛赞的,所以他俩才不畏惧窦之章,在常委会上我行我素、自成一派,窦之章对他俩莫之奈何。
而韦三笑也不畏惧窦之章的原因则很简单,那就是他及他的心腹或者说盟友在常委会上拥有一定的实力,窦之章在并未完全掌控常委会的情况下是绝对不敢动他们三个的。
若是*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