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二人算计着将来该当如何是好,是否应该离这所谓的犬神远一些之时。
耳边却是一声轰隆隆的振天巨响,好似那无尽的滔天巨河从天而降。竹墨轩和黄袍老道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只感觉全身一凉,伴随着巨大的冲力,二人皆被那大河的巨大的冲击力朝着地面席卷而去。
这滔天大河来的是如此的突兀,且恐怖如斯。竟然让两位身为大仙人的竹墨轩和黄袍老道来不及做出丝毫的反应,又或者是因为二人想事情想的太过于入神,而来不及做出反应。
如果仅仅是如此那也不会让二人如此的狼狈,身为修行者,那飞天遁地的的能力自然是最基础的能力。
可是让二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不管二人如何努力,即便使尽了混身解数也是无法从这冰冷刺骨的滔天大河中逃将出来。
这就尴尬了不是?
身为一代大仙人,却是将要被这不知从何而来的滔天大河,淹死在了这里,岂不是让人贻笑大方?
可是那又能如何?二人此刻已然没了招架之力,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坠落向那无尽的深渊火海之中。
眼看自己的身体就要在这冰火两重天之间被炖得稀巴烂或是被烤的外焦里嫩。
……
话说这岩浆火海可不是那一般的岩浆火海,那可是足以将那洪荒巨兽们受尽痛苦于折磨的可怕之物。
那种温度高的不可想象,岂可等闲视之。这不刚刚的那“蹉跎大雨”都无法真个降,落到那地面的岩浆火海之上。暗族方才的雨水在离那地面还有数丈之距之时就那样凭空消失无踪。
按常理来说雨水被高温蒸发之后,怎么也会产生出无数的细小水珠凝结而成的雾气,可是刚刚那大雨却没有在那岩浆火海之上凝结出一丝一毫的雾气而来,可想而知这岩浆火海的温度之高。
可是这凭空出现的滔天大河又是从何而来?竟然没有被这恐怖的岩浆给蒸发了去,又是如何而能让他二人没有了那丝毫的招架之力,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顺流而下却是只能如那旁观者一般,着实让人无可奈何。凭空一条大河却是让两位大仙人如此的毫无招架之力,这若说将出去别人也不相信不是?
此刻二人也只能认命,却也别无他法。“犬神”?估计它也是无能为力,如若不然早该出手了,对于“善良”的犬神来说自然是不会做事不理。
……
时间对于二人来说那是极其的缓慢,这短短的一瞬间竟然让其回忆了一遍曾经的过往;
白衣、血剑英姿飒爽仗剑天涯……风尘仆仆、亡命天涯……高山流水、纵情高歌……世事无常、溶剑自封……
青衫道髻、道门之上睡意朦……白浮尘、黄符纸、邪碎退……牧川、羊群、绿敞人……望主一人踏天去、独留黄袍空守阵……
可实际上时间也是短暂的,眨眼间二人就同那滔天大河一起落入了那无尽的岩浆火海之中。
此刻二人只觉得,一会如那浴火重生的凤凰、一会如坠冰窟冰凉刺骨。二人就在这忽冷忽热的非人般的折磨之中,渐渐的失去了直觉。
……
时间不知过了几许,渐渐的微风起、却是吹不散那迷蒙的浓雾,或许此地一直亦是如此。
芳草萋萋,月黑风高之下,一荒石之上,一黄、一绿两道身影立于其上。
二人衣敞咧咧,神情肃穆,却是没有着那劫后余生的喜悦。
……
黄袍道人平静的道:这一切都是幻觉吗?
绿敞人道:不是!也不可能是幻觉!
黄袍道人指着绿敞人道:那你的敞?
绿敞人似笑非笑的道:这样的绿敞我还有很多,在下赠予道友一件也是可以的!
黄袍道人话语一变,嘿嘿笑着说道:这绿敞不是一直在“仙长”身上么?嘿嘿!嘿嘿!
紧接着黄袍道人指着漆黑夜空之下的茅草转移话题似的道:你看,这草还是那草!
绿敞人道:是的什么也没有改变,那草还是那草,那迷雾还是那雾,唯一改变的只有这人!
黄袍道人疑惑的道:哦?哪里变了?
绿敞人平静的道:袁天罡变成了“袁天师”,怎么能说不变?
黄袍老道皱了皱那本就皱如干橘皮的眉头道:贫道“猿天罡”!
绿敞人笑了笑道:我知道啊……
黄袍老道:……
场中安静了一会,绿敞人道:道友!那今日就此别过了!
黄袍老道也还了一(平辈)礼道:后会有期!
话毕,光华一闪,二人相继离去。荒石之上,只留下那还未来得及散去的两道光影。
少顷光影散去,荒石之上再次变回了那原有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