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维屹已经把成功的钥匙牢牢的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只是,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去做,这将彻底促使日本人下定决心,而要完成这最后的一件任务,有的时候是需要以人命为代价的。
牺牲——永远是战争中必不可少的一个条件。
王维屹唯一担心的是,当牺牲最终来临的时候,这个人是否能够承受得住这样残酷的考验......
......
摩托车驶过富丽堂皇的圣尼古拉大教堂,遥遥相望的便是典雅的哈尔滨火车站,而道路两侧则是更加富有欧洲特色的建筑群,只是莫广志的心里却无半点喜悦,因为这片风水宝地上各个建筑物挂着的都是日本的膏药旗,让他怎么瞅怎么别扭。
到了关东军宪兵队驻哈尔滨本部的大门,果然如借给自己这辆摩托车的吉村秀藏所说,这辆摩托车比警察厅的证件还要管用,守卫看到是宪兵队的摩托车,脸色也不那么严厉了,查看一番莫广志的证件后后挥手放行。
莫广志没有先去找吉村秀藏,反正时间还早,先把这辆摩托车喂饱了再说。他骑着摩托车来到宪兵队后勤楼,正准备加油,突然间一个身材高大的军官从楼里走了出来。
莫广志心里咯噔一下,虽然没和这人打过交道,但照片还是见过的,这正是日本宪兵队队长岛本正一!
岛本正一也瞅见了莫广志,见这人身着警察厅制服。却开着宪兵队的摩托车,心中狐疑,走过来斥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开着宪兵队的车?”
莫广志见躲不过去,迎上前敬了个礼,说道:“我是警察厅莫广志,奉吉村副队长的命令调查案件,摩托车是吉村副队长调给我办案用的。”
莫广志想得挺美,寻思报上吉村的名号就好,他哪里知道这正捅到了马蜂窝!
岛本正一听到吉村秀藏的名字。脸色倏忽间变得铁青,莫广志也瞧出不对,正心中叫苦之际。脸上已实实地挨了一个大巴掌!
这一巴掌来得既突然又猛烈,直打得莫广志脑袋嗡嗡作响,疼劲还没上来,早有两行鲜血从鼻孔里蹿出来。紧跟着。第二个巴掌又扇了过来。“啪”的一声脆响之后,岛本正一的咒骂声也响彻空中:“竟敢冒充吉村副队长的名义,你这头支那猪真他妈的活得不耐烦了!来人,把他给我押起来!”
话音刚落,几个荷枪实弹的宪兵便闻声跑了过来,莫广志忍着头晕目眩刚站稳,话还没说上一句,肚子上又挨了重重的两枪托。这下他再也坚持不住,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看着手下象拖条死狗一样把莫广志拖走。岛本正一的脸上露出一丝狞笑。他当然知道莫广志所说的是实情,但他一直想找机会整治吉村秀藏,岂能放过这个机会?
理由找不到,找得到借口也是好的!
岛本正一心满意足地自言自语着,快步向办公楼走去。一进办公室,他就把副官叫过来:“一会儿吉村副队长来了,让他到我这儿来一趟。”
莫广志又挨揍了。被两个宪兵拖到关押室门口,莫广志的大脑刚刚清醒一些,便又被几枪托砸得天旋地转。看着莫广志被打的头破血流,两个日本宪兵仍觉得不过瘾,啐上几口臭烘烘的粘痰以后,才飞起两脚把莫广志踹进了关押室。
扑通一声,莫广志的身体狠狠地砸落在地上,直砸得他五脏六腑如翻江倒海一般难受,趴在坚硬冰冷的水泥地上喘息了好几分钟,莫广志才支起胳膊缓缓爬了起来。
关押室的角落里铺着一床草垫子,星星点点地沾满了血迹,看来已经躺过无数个人了。莫广志慢慢爬到上面,随着身子暖和一些,大脑也开始清凉起来。他一边抹着鼻血,一边琢磨着:毫无疑问,自己成了岛本正一的出气筒、替吉村秀藏背了黑锅。他知道,没多久自己就会被放出去,很有可能还是吉村秀藏亲自来放人,可到时候自己该怎么做呢?
大发牢骚?莫广志苦笑着摇摇头。虽说吉村秀藏看起来不像别的日本人那样霸道,可归根结底还是小鬼子,能指望吉村能替他说什么话、报什么仇吗?
横眉冷对?莫广志更是为冒出的这个念头而羞辱,虽说自己是个警察,可在日本人眼里无非就是条狗,有什么资本去横眉冷对呢?即便是一时出了气,但以后呢?除非自己不做警察了,否则又是多了一个整治自己的人。
莫广志越想越气,也越想越委屈,浑身的疼痛也一波又一波地折腾起来。而在这撕心裂肺的疼痛之中,他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场景。那是在淞沪会战时候安将军死前的豪迈一笑。
莫广志一直都弄不明白,一个人在临死前怎么会有那么灿烂的笑容?现在他明白了——安将军是堂堂正正的死,而不是像他这样窝窝囊囊被打!一个人如果能挺直着腰杆面对小日本,死又算得了什么呢!
一时间,莫广志觉得满身的伤痛全都化成了一腔豪气,几乎就要冲到牢房门口晃着铁栅栏破口大骂一场,可腿刚拔起来又收了回来,心里叹息道:“老子过了嘴瘾也是白挨打,犯不上!留着力气琢磨怎么祸害小鬼子才是正事!”
想罢,他一屁股坐在草垫子上,绞尽脑汁地琢磨起来。
莫广志想不到的事情很多,吉村秀藏也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大早就挨了训斥。
“身为大日本帝国的堂堂宪兵队副队长,竟然让一头支那猪协助侦破,这事情要是传出去,我们大日本帝**人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