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自杀也不是这么个死法!”他眼疾手快把她拉了回来。
“你怎么会有殿下的玉箫?”她质问。
清河错愕,看一下手中的玉箫便笑道:“这管龙吟萧是我从他那里暂时借用的。怎么?不可以?”
“暂时借用?你偷……”
“嘘!不要用这个词,是借用,会还的!”他点住她的朱唇说道。
沈安然不自在的拨开他的手,心想他这是砌词狡辩,明明就是不问自取,就算还回去也算不得光明磊落。
“你不相信?”清河见她神情有些不虞。
“相信了又如何?抹杀不了你不问自取的事实。”
“真是较真得紧啊!”清河轻摇一下头自顾自把玉箫再次凑近薄唇吹响。
沈安然无可奈何地看他一眼,这家伙做事也像玉轻寒一样出人意料,真不知下次碰到他又会是什么事。耳边是他的箫声,渐渐的她有了睡意,眼睑几次勉强睁开又重重地垂下,终于她还是忍不住沉入了梦想。模糊之间她感觉到有人把她抱起放到床上盖上了被子,一只温柔的大手轻轻地拂过她的眉眼,沉沉的叹息似有无限心事一般,微温的一点柔软落在她的额上,如风一般带走梦里的沉重……
第二日果然下雨了,朦胧的远山透着绿意盎然,蜂蝶却不因阴雨而停止忙碌的身影。纵然天阴雨湿,但沈安然的心情一点都没有被影响,反而比昨日还要好。这些都因为玉轻寒的亲近,他没有再和她分开乘车,精神也比前些日子好了许多,只是到了车上他便枕着沈安然的腿闭目养神,好像并不愿意说话一般。沈安然也不在意,只要他不再让她感觉疏离便好。
南边春意盎然,北方的春天也姗姗来迟终于降临冰封的大地。十数骑骠骑从树林边上飞驰而过,把地上刚刚冒出泥土的嫩草又踩回地里,惊得树上北回的鸟儿扑棱着翅膀胡乱飞起。骠骑来势汹汹,越过了前面的山丘便直奔不远处的城池,守城的官兵在土墙上看到飘飞的旗帜连忙把城门打开。骠骑一路直入大街,在一处勾栏院前停下,为首的男人利落地跃下马带着身后的随从走了进去。
别具风格的勾栏院本该到了夜晚才是最为热闹的,却不知为何今日的勾栏院白日里也有数名嫖客正寻欢作乐。男人一身上等的裘衣显示出他地位的尊崇,勾栏院的老鸨自是见惯世面的一眼就看出此人的身份非凡,连忙迎上前去招呼。谁知她还没近前就已经被他身边的人拦住了,冷冷地说道:“谁让你近前的?”
“奴家是这里的老板,不知客人想要找哪位姑娘?”老鸨也不怯,堆起笑容说道。
男人看一眼把脸笑成了菊花的老鸨一声不吭将勾栏院打量个遍,没有发现要找的人便道:“听说你这里来了个南边的姑娘?”
“哦,你说的是莹姑娘啊?真不巧,今儿一早就有个俊哥儿来找她了,要不大爷再挑别的姑娘?我们这儿的姑娘……诶,大爷……”老鸨话还没说完那人便迈步入内,她还想说下去的时候迎接她的便是一把冷冰冰的弯刀,惊得她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嘭!”的一声,楼上一间花房的门被人从里面撞开,一名披头散发的女子被另一名女子推到了护栏上。揪着衣襟的女子目露不屑,冷笑说:“女扮男装来逛青楼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还想把我的画卷给撕了,真是不知死活!”
“你才不知死活!你要敢动一下我的手指头,我让你不得好死!”披头散发的女子也不甘示弱,一口唾沫吐在她的脸上。
女子哪里能受得了此等屈辱?她扬起手掌就要打她,却不想手才扬起就被人用酒杯打中了手腕,她吃痛地望向楼下,看见数名男子正在楼下看着她,而为首的男人有一股其他人没有的尊贵。她犹豫了一下没有松开衣襟,嘴角微微轻扬,她要等的人会不会是他?
“顿珠,你好没出息,竟然被一个南人教训了!”裘衣男子粗犷却不失俊朗的面孔露出一抹冷笑。
“我……我……我才没那么不济!”顿珠显然被刺激到了,趁着女子不留神的时候忽然抓向她的面部逼得她立时松了手。顿珠得了自由立刻飞身而下,来到男子身前娇蛮地说道:“哥哥,她便是妖言惑众的南方妖妇,拿着一幅画像就说我突厥里面没有一个比得上的,真是可笑!”
“哦?”男子转眸看向楼上的女子。
“我所言不假,只不过是你不相信罢了,你在嫉妒画中之人!”女子尖锐地指出顿珠的嫉妒。
“你嫉妒画中之人?”男子颇有兴味地看向顿珠。
顿珠脸色一变,一跺脚说:“我是突厥里面数一数二的美女,何需嫉妒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
“看来你真的是嫉妒了。”男子一笑,抬起幽蓝的眼眸看向楼上的女子说:“我倒要看看是何等美人让顿珠都嫉妒了。姑娘,你把画卷拿出来吧!”
“公子要想看就上楼来,只是不许把小女子的画卷给撕了便是。”女子高傲地转身回房。
男子一笑举步登楼,顿珠愤懑地跟了去。
到了花房里,女子已经把热好的酒倒进了酒杯,一卷画轴就端放在桌上。男子坐下未饮酒就把画轴展开,画轴一点点地展开他的眼神也一点点的变得炙热,画卷尽显之时他已经惊艳得说不出话来。画中女子恍如仙子一般的美丽,实为世间少有的美人,那微微的一笑恍似春暖花开般暖人心扉,最令人心动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