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就跑啊,跑啊……
她那么弱小,那么卑微,就这样倔强的活了下来。
其实没有倔强。
她木讷,迟愣,消沉,会哭,会沉默,不怎么笑。
麦秀转过头,仰着问黍离,“黍离先生,什么是活着?”
很久很久了,再没有听到过先生这个字眼,黍离竟然有些恍惚。
“为什么叫我先生。”
麦秀的眼睛黯了些,“妈妈教的,见到尊敬的人要叫先生。”
“嗯。”
黍离有些想继续询问下去,但最后只平静的说,“活着……是一种值得敬畏的东西。”
“死已经不可怕了,人是处在国与家之中的,当国家消亡,人的死已经不值得敬畏了,能让人敬畏的,只剩下生与……神。”
黍离的声音依然很沙哑,他有两天没有喝水了。
但他依然很平淡的说了很多话,他似乎是在说给麦秀听,却总有一种说服自己的感觉。
麦秀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继续望着黍离。
黍离平静的坐着,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头发上有些尘土,还萦系着邪念。
“记得修炼。以后每天都要牵引着情绪的力量,把身上已经堆积的邪念驱逐掉。”
“保持和环境中的浓度差不多就行了,不要太洁净。记得优先剔除那些感觉起来更浓郁的邪念。”
“嗯!”
邪念的浓度较之昨日淡了很多。
黍离不言不语,更是神伤。
那一场大战,料想是将军胜了。但代价是什么呢?
很多东西不敢思索,那也就不去思索了。但很多东西不愿思索,却让人不得不去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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