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夫人脸色难看至极,声音冷厉,“老二这些年没少在外沾花惹草的,也纳了不少妾室,怎么没见着老二媳妇有多反对?!”
那仆人道,“大夫人有所不知,二老爷这回带回来的是个风尘女子,二夫人说有辱门风有伤风化,所以才不同意的!”他是二老爷房里的下人,所以对二房的事情知晓得最是清楚,大房平常不怎么管二房和三房,消息自是没有他们下人灵通。
“胡闹!”赵大夫人猛拍桌子,“老二也太胡闹了,他纳什么不好,非要找个妓子回来,真是太没规矩了!”
“母亲,您先别激动,我们先过去看看再说吧。”赵其阑劝道。
赵大夫人忍不住瞪了那仆从一眼,“还不快带我们过去!”
那仆从背心一凉,忙躬身应,“是,是,大夫人这边请。”
赵家虽然没有分家,但是三房的人都各自占着赵家府宅一角,除了平常晨昏定省给老夫人请安和赵恒风有事商议聚在一处,三房几乎不怎么往来。
到了赵恒裕和二夫人住的院子,还没走近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吵闹声和桌椅碰撞上,光是听着便知道里面闹得有多厉害。
赵恒风没回来,赵大夫人便是这赵家的主人,她来了二房的下人自是不敢阻拦,当然也没人敢在这个关节眼儿上跑进去通传,以至于赵大夫人和赵其阑走进去便看见赵恒裕抬着手,手里拿着一张凳子,正要往二夫人头上砸去,而二夫人脸上已经有了些青肿,此时正跌坐在地上,头发凌乱地抬头瞪着赵恒裕,一点也没有要躲开的意思。
“你打啊,有本事你就打死我!你今天要是不打死我,我就是死也不会让她进门的!”
“我打死你我!”
“住手!”赵大夫人厉喝一声,赵恒裕动作顿了一下,却是丝毫没有犹豫地就要把凳子砸下去。
赵其阑三两步跑上前,一把拽住他的手,拖过他手里的凳子,怒道,“二叔!你这是在做什么?!”
赵恒裕见一小辈居然擅闯进来阻拦自己,心里头火气更甚,直接破口大骂,“我二房的事情关你什么事?!少在这儿给我装好人多管闲事,给我滚出去!”
“老二,你太放肆了!”赵大夫人这一吼,喊的嗓子都哑了,她脸色异常难看,“这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你竟然这么对她!”
见赵大夫人插手,赵恒裕稍稍收敛了一些,却还是道,“我收拾自个儿的媳妇,只怕大嫂还没有资格来管。”
赵大夫人三两步走上前,将赵二夫人扶起来,然后唤来丫头替她从新打理头发衣衫,丫头们敛声屏气,做事情都畏首畏尾的,生怕一不小心惹了自家老爷不快,那火气就冲到自己头上来了。
赵大夫人气得手脚发抖,连连拍响桌子,“你看看你,啊,这都做的是些什么事?凭白让底下人看了笑话!”
赵恒裕扭头冷哼道,“这是我们二房的事,与大嫂无关!”
赵大夫人气笑了,“与我无关,是,确实是与我无关,但是现在老爷不在家,我若是不管,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你把二弟妹打死不成?!还是说,你要让这件事惊动了母亲休养才甘心!”
赵大夫人平日纵使软弱了些,但那都是因为顾忌赵其锐,所以不得不低声下气的去求赵贵妃,事实上她乃镇远侯家的掌上明珠,镇远侯满门忠烈为国殉职,她身为镇远侯唯一的血脉,又岂是什么软骨头,在这赵家,还没有人敢明面上反抗她或是对她不敬。
便是赵恒裕也不得不软了语气,“我不是那个意思,母亲身体才刚刚有所好转,这些事情就不必打扰她老人家了。”
赵大夫人哼了声,“你知道就好。”
说了这么会儿功夫,赵二夫人也被下人打理好,赵大夫人命人找了大夫来开了些药,然后给了封口费便让大夫走了。
赵大夫人为内宅妇人,虽说能够阻止下赵恒裕,却着实不好插手他们夫妻俩之间的事,直等到赵恒风从宫里回来,一大家子人才聚在前厅,赵二夫人也在其中,只是她脸上的伤痕太过显眼,赵恒风有意让她回去休息,但她不肯,今日非要赵恒裕给个说法不可!
赵恒风无奈只好作罢,他骤然拍了一下桌子,吓得屋子里的人一跳,这里没有小辈,只有大房二房三房的长辈,被吓到的自然是犯事的赵恒裕。
“说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的声音听起来还算好,并没有发怒,赵恒裕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赵二夫人看不下去了,自己哭道,“大哥大嫂,你们可一定要为弟妹做主啊!这个混不吝的,他居然从外面找了个妓子回来,要纳她当小妾,这分明就是在侮辱弟妹,我好好一个清白人家怎么能让外面不三不四的妓子辱了门风呢?!”
“嫣儿才不是不三不四的,你说话给我干净点儿!”赵恒裕朝她瞪了一眼。
赵二夫人立马大哭起来,“大哥大嫂,你们也看见了,到现在他还护着那个妓子,这分明就是不将我这个嫡妻放在眼里!”
赵恒风被她哭得头疼不已,“好了,别哭了,我既然知道了这件事,作为赵家的家主,定会秉公处理此事!”
赵二夫人这才止住了哭泣,赵大夫人道,“那依老爷看,这件事如何处理才好?”
赵恒风道,“我赵家虽然不是什么三朝元老,但好歹也是在朝为官,蓉儿还是贵妃,是断然不可能纳一个妓子进门的,老二,这件事的确是你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