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禅宗六祖慧能曾说了一句偈子,“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这话本是不假,但是,很多人却忽略了这句偈子的出处环境,它是六祖慧能在看到神秀做的偈子之后所做,那神秀的偈子是“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
很多人推崇慧能,但是,要记得一点,只有做到了神秀的那种境界之后,才能达到慧能的境界,所谓看破,便是要有东西去看,有物去破才可以破。
而张道爷的这份理解,便是给了后人的一步台阶,只要范高明通悟了这份理解,并且打破了这份理解,沈图可以保证,他的心境必然大步提升!
沈图翻阅着手中的笔记,范高明记录的很详细,很多地方都做了注解添加,有的是他自己的,有的是张道爷的原话,还有的地方明显不是一个笔迹,是张道爷做了修改。
“‘清’左边三点水,右边一个‘青’字;‘青’字的上面是一个主人,下面是一个月亮。月亮属阴,太阳属阳,天属阳,地属阴,日月是天地周流的命脉,也是天地的灵魂。没有天地就没有日月,也没有万物,在那大混沌的时候,天地的混沌谁都不知道,有些神仙也没经历过混沌,但是没有混沌以前,有太上老君。大混沌是没有天地,什么都没有的形式,它没有体,不分日月;有了天地,才有体。”
沈图看了一遍之后,附卷长叹,道:“多看吧,这张道爷是把清静经给看透了的……可惜!天不假年啊!”
范高明也是跟着一叹,向着沈图拱手告退。
这观中日子便是这么一天天过去,沈图的生活简单的到了极致,平日里除了做早晚课,便是跟着灵松一起去地府中看看,再不然便是指导一下那些道人的修行。
简单的生活,却是过的有滋有味。
但是,赤蛟这时候回来了。
在赤蛟坐着青龙落到文丰山之时,沈图便已经心生感应,只是并未慌张,他先是将手中给五鬼的香安置到了香炉之上,这才起身离开青华观,在身上贴了蔽形符之后,向着文丰山而去。
文丰山上,青华山庄内。
白狐对赤蛟感叹万分,又打量了一下盘在了赤蛟手腕上的青龙,捂嘴一笑,说道:“当年你也是如此,怎么着这算是翻身了?”
“说笑了不是?”赤蛟道,“只是因为看到这家伙,便想到了当年的自己而已,当年,我也不过是旁人养的一条待宰的药蛇,按照原本的命数,就是为了让那个叫郭靖的家伙吸干药血,成就他一身功力而已,若非是观主,哪里又能有今天这般化形为人的境地?”
白狐摇了摇头,脸色有些拘谨,低声道:“可不敢让咱家观主知道你给妾身说了这些,不然……”
“不然怎么样?”沈图这时候已经一脸寒霜的走了进来,看着赤蛟,又看看白狐,眉头紧皱不已,来到瑟瑟发抖的赤蛟身边,“你的胆子倒也大,嘴也够快啊!”
“观主……”白狐连忙跪倒在地,“观主恕罪,这事……”
“你都知道了?”沈图看向了白狐,眼中透着无尽冷漠。
“大体是知道了。”白狐俯身低头说道,“在化形后不久,和赤蛟聊天时候,她不留神说了一点,虽是有所掩饰,但还被妾身听出了不对的地方。”
“你在倭国的那些年是白过的吗?”沈图看着赤蛟,冷声问道,“这事先放着,你们两个,且等我忙完了眼下的事情之后,再说如何处置!”
赤蛟望向了白狐一眼,咬着嘴唇,不知在想什么,只是低头不语,静站一边。
白狐轻叹一声,猛地闭上眼睛,脸上煞白,突地张口吐出一粒红色丹丸来,捧在手心,双手向上一举,道:“观主,这是妾身内丹,请观主收下,如何处理,便依观主就是了!”
沈图看了那内丹一眼,摇了摇头,“你先把内丹收回去吧,至于怎么处置你,我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倒是不用你奉上内丹,你这妖修内丹,实在是不入我眼内。”
白狐讪笑一番,却也是心中着急,自己修行百年,从木鱼坡听道,至青华观为神,乃至在文丰山静修,一路顺当,不想竟是折在了好奇心上,唉,这好奇心不禁能害死猫,看来也能害死狐狸,白狐如今所能奉上最好的东西,便是自身修行所来的这一颗内丹,但是沈图却是完全看不上,这一下白狐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来赎罪了。
沈图也不理会僵在那里的白狐,直接对赤蛟问道:“安排你的事情做的如何了?”
“已经都按照观主吩咐去做了。”赤蛟说道这里,口中一吐,取出两座大型的地理沙盘出来,看那沙盘上的山川纹理,应该便是天下九州,“这一座是隋末唐初的地理,这一座是如今的。其中山脉河流的变化,我也已经标好了。”
听着赤蛟和沈图对山川走势的谈论,白狐心中越发疑惑起来,首先,观主现在要做什么?其次,他们又怎么得到得这隋唐年间的地势?便是如今所有保存下的文字图片记载上,也很难得到其中的数据,可是两人口中却是丝毫不怀疑这沙盘的准确性,最后让白狐吃惊的一点,赤蛟的反应为何如此平淡?要知道,她们两个接下来还要接受沈图的惩罚,虽然不知道具体如何,但是,以白狐的想法,可以确定,一定不会是简单的处理一下便放过自己的!
沈图围着两个沙盘走了几圈,眉头紧紧皱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