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话,待到了华山,陆柏递交了门帖之后,不一刻便有一青衣小帽的小厮将众人带入了华山派的正堂,只见正对门中堂上挂着一副山水画,画上面挂了块匾额,匾额上写了三个斗大的楷书——正气堂!
那封不平三人原本进了华山之后,看着旧日景光如今都是物是人非,心中一阵阵的感慨,也是满脸的缅怀,可自打进了正堂之后,看见了那匾,如今的心中就只剩下气愤不平!沈图站封不平的身后,明显就听见师傅的呼吸声有些变了,在看两位师叔也是一个个气的面红眼赤。
待小厮上了茶水,那岳不群才带着宁中则闪屏风出来,对着堂中的几人抱了抱拳,坐下后问道:“不知什么风把陆柏师兄给吹来了华山?”
陆柏见岳不群出来,便站了起来,这时听他询问,便从怀中掏出了一柄蜷着的小旗,抖开之后,只见一不大的黑色旗子上绣了五个“山”字,一大四小,就听陆柏说道:“五岳盟主令在此,请岳先生辞退华山掌门一职!”
岳不群还未说话,就听宁中则已经嗔骂道:“你这嵩山派掌门管的也太宽了吧!”
岳不群也不理陆柏手中的令旗,却先看向了右手边的沈图三人,他道:“封兄,你们三位早已跟华山派没有瓜葛,又上华山来作什么?”
成不忧直接站起来指着岳不群嘲笑道:“华山是你岳师兄买下来的?就不许旁人上山?是皇帝老子封给你的!你当你是陈抟老祖?”
岳不群冷笑道:“岳某不敢自比陈抟老祖,如各位是要上华山游玩,当然听便,可是岳不群却不是你师兄了,‘岳师兄’三字,原封奉还!”
“当年你师父行使阴谋诡计,霸占了华山一派,这笔旧帐,今日可得算算。你不要我叫“岳师兄”,哼哼,算帐之后,你便跪在地下哀求我再叫一声,也难求得动我呢!”
岳不群摇头笑道:“各位大动阵仗的来到华山,却原来想夺在下这掌门之位。那有甚么希罕?你如自觉能当这掌门,在下自当奉让。”
成不忧道:“我要你这掌门做什么!我是要你奉我师兄封不平做华山派的掌门!”
“当年你师父凭着阴谋诡计,篡夺了本派掌门之位,现下五岳盟主左盟主也听闻了此事,特赐下五岳令旗,命我来执掌华山一派。”封不平这时候开口慢悠悠的说道,说完还向陆柏手中捧着的令旗拱了下手。
沈图这时看见门外站了些人,都是华山的弟子,其中不少他也认得,便向他们点了点头,那六猴儿这时正好和沈图看了个对眼,见沈图向他点头,他忙一个转身向外跑去。沈图叹了口气,看来这六猴儿是误会自己了。
陆柏端着个脸色,看了岳不群一眼,“岳先生,还请接令!”
“这华山的事情,终究还是得华山的人来管,嵩山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一摊子吧!”岳不群摆了摆手,那意思就是那来那去,这里不伺候。
一起跟着来的天松道人立即怒道:“岳不群!你这是要让华山派脱离五岳剑派联盟吗?”
“天松道长也说,这是个联盟,他左冷禅只是个盟主,还不是五岳剑派的掌门,你如此信奉与他,难道你泰山派解散了并入他嵩山派?”岳不群笑了一声说道。
“你!”天松道长站在堂下用手指点岳不群,“巧言令色之徒!”
金眼雕鲁莲荣这时候笑嘻嘻的站了起来,他先是对岳不群拱了个手,然后才开口道:“岳先生这话可就过分了,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您说这华山派人的求到了左盟主门下,你说能不帮忙嘛,其实以我看,以和为贵,有事都能坐下说嘛。”
这时那岳夫人又开口道:“你衡山的刘三爷被杀满门的时候,你这个同门的都没说话,如今是我华山之事你却赶来凑这热闹,看来你鲁大侠也是换了家门的人啊!”
那鲁莲荣还没回话,那沈图实在忍不住了,就一脚站了出来,对他说道:“咱们说话可要说实在了,什么叫我们剑宗求到姓左的门下,是他们嵩山派求到了我剑宗门下,不然这里哪有你们的事!”
这沈图一说,那剑宗的三人也明白了过来,刚才是光顾着生气了,没听真着,但什么是我们剑宗求到嵩山啊?明明是你们嵩山一而再再而三的邀我们剑宗出来的才对啊!如今我们到了华山,你们这惹事的不开口,把我们推前面当枪使,门也没有啊!
封不平三人这时候神色不渝的看着陆柏,看他要怎么说。
可那陆柏像是没事人一样,只是看着岳不群,岳不群这时却打量着沈图,几波人眼对眼的看了几眼之后,岳不群才哈哈一笑,道:“既然你们都没有弄清楚,便请下山吧,我们华山派可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能进来的!而且!就算左盟主真有此意,他也不能单凭一面之辞,便传下号令,总也得听听在下的言语才是。再说,左盟主为五岳剑派盟主,管的是五派所共的大事。至于泰山、恒山、衡山、华山四派自身的门户之事,自有本派掌门人作主。来人,送客!”
“且慢!”沈图向岳不群一抱拳,“弟子沈图见过岳先生,有一言询问。”
“请讲。”岳不群抬了抬手,笑着说道。
“敢问岳先生,可是当年的六大门派否?”
“可是开国初的少林,武当,峨眉,昆仑,崆峒,华山……”当最后岳不群说出华山二字时,神色中露出一丝向往之情来,“不知沈少侠为何有此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