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到文笔峰后,俞德要表示恭敬,落下剑光,三人步行上去。忽听路旁松林内有两个女子说笑的声音。
三人侧耳一听,一个道:“这样好的天气,可惜文妹不在此地,只剩我两人同赏。”
另一个道:“你还说呢。师父说文妹根基本厚,认了嵩山二老中的矮叟朱师伯为父,拜了承纯阳祖师道统的沈图道长为师,如今又同峨眉掌教真人的女儿齐灵云姊姊交好,虽是在太行山涵虚仙府修行,但是却也时常去峨眉凝碧崖做客论道,前程正未可量,我们拿什么去比她?”
起初发言的女子说道:“你好不羞,在自做了个姊姊。看文妹好,你还嫉妒她吗?”
另一个女子答道:“哪个去嫉妒她?我是替她喜欢。各人的遇合,也真是前定。就拿先在凝碧崖住的那个李英琼说,起初还是个小女孩子,不过根基厚些罢了。先是通过周淳认识了沈图道长,得了他修心养性的教导,无意又得了白眉和尚座下的仙禽金眼神雕,后来又得了师祖长眉真人的紫郢剑,未后又在无意中吃了许多仙果仙药,抵去百十年苦修,哪一位仙家得道也没有她这般快法。如今小小年纪,入门日子不多,业已名驰天下,同门先辈剑仙提起来就啧啧称赞,说是为峨眉争光。我听师父说她得道得宝那样容易,才真叫人羡慕呢。”
这两个女子一问一答,听去渐渐是往林外走来。
这时正是孟夏天气,文笔峰前莺飞草长,杂花盛开,全山如同绣了一样。俞德久居滇西,不常见到这样好景;又听这两个女子说话如同出谷春莺,婉妙娱耳。先还疑是地近五云步,定是万妙仙姑门下,后来越听越不对。
薛蟒已听出这两个女魔王的声音来,自己吃过苦头,便想拉了俞、柳二人快走。
俞德还不明白,想再听下去。三人正在行止不决,林内声音忽止。一会工夫,耳旁忽听一声娇叱道:“慈云余孽,敢来送死!”
言还未了,现出两个女子,臂摇处,两道剑光同时往三人顶上飞来。
三人定睛一看,这两个女子原来俱是熟人,从前在成都领教过的周轻云与吴文琪。
俞德大怒,骂道:“大胆贱婢!前番夜闹慈云寺,倚仗你们一方人多,被纯阳沈图将你们救走。今天我们不曾招惹你,又来太岁头上动土。”口中一面乱骂,已将剑光发出。
轻云、文琪随了玉清大师数月,这次从成都回山省师,餐霞大师因为成道不久,知她二人根骨已厚,不会再入旁门,不惜尽心相授,二人道行越发精进,大非昔比。
薛蟒、柳燕娘吃过两次苦头,知道厉害,见俞德业已上前,二人又无法逃避,只得咬牙迎敌。
虽然是三个打两个,除俞德还可支持外,薛、柳两人都是心虚胆怯,渐渐不支。
各人飞剑正在空中纠结不开,忽听空中高声叫道:“休要伤吾师弟!”
说罢,便有一道剑光飞来。及至来人落到面前,正是苦孩儿司徒平。
轻云、文琪先还准备迎敌,及见来人是司徒平,轻云对文琪使了个眼色,倏地收回剑光,破空便起。
司徒平近来努力精进,飞剑原也不弱。俞德等不知个中隐微,以为敌人见自己添了生力军,畏惧逃走,本要追去。
还是薛蟒知道厉害,拦阻道:“适才两个女子,一个叫周轻云,一个叫吴文琪。还有一个姓朱的女子与矮叟朱梅同名,俱是黄山餐霞大师门徒,非常可恶。过去两座峰头便是她们师父洞府,那餐霞大师连我师父都让她三分,我们不要打草惊蛇吧。”
司徒平原是奉了万妙仙姑之命前来接应,轻云、文琪退去后,近前和薛、俞二人相见。见了柳燕娘那种妖媚****的神气,好生不悦,迫于师命,表面上也不敢得罪。将二人陪往五云步进洞以后,才告知薛蟒,师父业已在他们斗剑的一会起身往云南去了。
俞德见飞娘不在洞中,听说往云南去会红发老祖,云南也有自己几个好友,莫如追上前去,追着飞娘更好,追不着,到了云南还可再约几个南疆能手也好。当下不耐烦和司徒平等多说,道得一声请,便自破空追去。
柳燕娘原不是真心嫁与薛蟒,见万妙仙姑不在洞中,本打算随了俞德同去,不曾想到俞德报仇心切,又不愿得罪飞娘门下,话都未同她多说。
燕娘白闹了个无趣,正在心中不快,忽听司徒平对薛蟒说:“师父走时留话,叫你夫妻在后洞居住,不要乱走,等她回来再说。”
薛蟒心中自然快活。燕娘闻言,也改了主意。心想:“自己到处奔走,阅人虽多,大半是夕合朝分,并无情义可言。薛蟒虽然相貌粗丑,人却精壮,难得他师父允许,莫如就此暂时跟他,异日从万妙仙姑学点道法,省得常受人欺负。尤其是万妙仙姑那一种驻颜还少之法,于自己更是有益,倘能学到,岂不称了心愿?”
又见司徒平生得骨秀神清,道行似乎比薛蟒还强,不由又起了一种邪念。几方面一凑合,便默认和薛蟒是夫妻。
她却没料到万妙仙姑何等厉害,适才在树林暗中查看她的言谈举动,已知此女****非常,薛蟒要她,将来定无好果。一则溺爱不明;二则想起留着这个****,将来正可拿来当自己替身,用处甚大。五台派本不禁女色,莫如暂时先成全了爱徒心意,静等用她之时再说。
薛、柳二人哪里知道,双双兴高采烈。跑到后洞一看,设备甚全,愈加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