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图在这千百个马熊自然鼓吹拥戴之下,正在那里独立感慨难以成行,忽见远远空际银雁般的一个白点,朝峰头飞来,渐飞渐近。
李英琼自是也已然来人是个白衣女子,身材颇为秀美,知是剑侠一流,心中大喜。遥指天际,对沈图喊道:“沈老师你
那白衣女子飞到距离三人立身的所在,尚有百十丈光景,忽地发出一道青光,惊雷掣电般直射下来。
峰下的马熊逃避不及,眼有三四个身首异处。
沈图剑指一并,七星剑出鞘,将那青光抵住,使了个太极剑的法门,长剑贴靠过去,并着剑脊,将剑光送回。
那白衣女子“咦”了一声,显得有些意外,忙收拢了剑光,向这里落下。
这时马熊一众已是见到敌人剑光厉害,四散奔逃,急红了眼,亡命一般,齐向沈图身旁奔来,乞求救命。
这时沈图身边除那老猩猩仍在,众马熊已然是匍匐在地,无一站立。
李英琼与马熊交好,眼见有人对其不利,正要喝骂,赵燕儿连忙拦住,说道:“不是旁人,乃是熟识之人。”
沈图收了七星剑,对落下之人笑道:“多日不见,明珠修为渐进,真是可喜可贺啊!”
李英琼只觉眼前一道电闪似的,那白衣女子已经降落下来,站在沈图面前,约有数丈远近,尴尬说道:“见过沈图前辈,当日救援舍妹之恩,弟子还未报答,今日又是这般得罪,实在是误会。这位妹妹可是前辈新收的徒弟?”
沈图呵呵一笑,摆手道:“贫道没有这个缘分,这李英琼的师傅乃是峨眉掌教之妻,妙一夫人,这位乃是武当山缥缈儿石明珠。”
李英琼上前见礼之后,和赵燕儿站在一边,脸上还有一些不忿。
沈图问道:“明珠不在武当山修行,怎么到了这里?”
石明珠说道:“弟子适才送俺义妹申若兰回云南桂花山炼剑,路过此山,听得鼓声震地。见前辈三人站立峰头,被许多马首熊身的怪兽包围,疑是路人山行遇险。因相隔甚远,恐救援不及,才将飞剑放出。原是一番好意,这也是一时情急无知,请前辈原谅。”
沈图摆手,说道:“你也是一番好心,只是今后行事切莫莽撞。”
石明珠闻言,不由得松了口气,只是一边拿李英琼双眼圆睁,明显是怒气未消,不便再作久留,只得说道:“适才弟子冒失,幸勿见怪。现在尚要回山复命,改日再付太行山前辈洞府请罪吧。”
在得到沈图同意之后,石明珠这才如蒙大赦,脚微登处,破空而起。
赵燕儿在她离开之后,才问道:“师傅,朱文师妹与齐家姐弟不正是去了桂花山采药?您怎么也不问上一问?”
沈图笑道:“他们都是有福缘的,此行定当顺利。”
“定当顺利。”这话竟是身边的那老猩猩迸出的一句人言,学沈图所说的话道:“定当顺利。”老猩猩的祖先原就会说人话,它是猩父猿母所生,偏偏有这一块横骨碍口。如今仗着灵药脱胎换骨,这一开端说人话,以后就不难了。
赵燕儿与李英琼见老猩猩突发人言,无不惊奇,只沈图安然处之,三人别了山上的马熊,又往前行走,这一路下来,那老猩猩倒也殷勤,沿路采果寻路,倒像是一个导游仿佛。
走到前面有一个山涧,泉水甚清,三人便纵身下涧,用手捧些水喝。那猩猩也纵身下来,学着人的样子,伸子两只毛手去舀水。怎奈两只手指漏空,不似人的手指合缝,等于将水捧到嘴边,业已漏尽。捧了几回,一滴也不曾到口。
招得三人哈哈大笑。未后还是猩猩将身倒挂涧旁树枝,伸头入水,才喝到口内。而后又在山中采了一些果品,捧在手中献上。
三人水足果饱,刚刚上涧,忽然一阵腥风大作,卷石飞沙。
那猩猩向空嗅了两嗅,长啸一声,将身一纵,已到前面相隔十丈远近的一棵大树上面,两足倒钩树枝,就探身下来。
李英琼见那风势来得奇怪,竟将猩猩惊上树去,正在诧异,忽然对面山坡之上跑下来许多猿鹿野兔之属,亡命一般奔逃。
后面狂风过处,一只吊睛白额猛虎,浑身黄毛,十分凶猛肥大,大吼一声,从山坡上纵将下来,两三蹦已离猩猩存身的树不远。
像这样凶猛的老虎,李英琼有生以来还是头一次正要拔剑上前,那老虎已离英琼立的所在只有十来丈远近,一眼人,立刻蹲着身子,发起威来,圆睁两只黄光四射的眼睛,张开大口,露出上下四只白森森的大牙,一条七八尺长的虎尾,把地打得山响,尘土飞扬。忽地抖一抖身上的黄毛,作出欲扑的架势。
只是它身子刚要往上一起,却被那树上的猩猩两只钢爪一把将老虎头颈皮捞个正着,往上一提,便将老虎提了上去,离地五六尺高。
那老虎无意中受了暗算,连声吼叫,拼命般地想挣脱猩猩双爪。那猩猩更是狡猾不过,它将两脚紧钩树枝,两手抓着老虎头皮,将那虎头直往那大可两三抱的树身上撞去,那老虎虽然力大,却因身子悬空,施展不得。
猩猩撞它一下,它便狂叫一声。只撞得树身摇摆,枝权轧轧作响。
撞了一会,那老虎颇为结实,竟然不曾撞死。那猩猩比人还要高大许多,加上这一只吊睛白额猛虎的重量,何止六七百斤,那树的横枝虽然粗大,如何吃受得起。那猩猩撞高了兴,一个使得力猛,咔嚓一声,树枝折断,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