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嘴努了努后座，又望了眼萧总蹬着刹车的小脚，姜文明开门下车：“我先到茶馆内等你，你去买点纸笔来。”
“你为什么不去？”
萧若水拿过纸袋，趿拉上拖鞋不满的问。
姜文明回头，反问：“你确定，叫我去跑腿？”
“啊，不确定。嘻嘻，我去，我去就好了。姜大爷，您先楼上请。”
萧若水立马憨皮笑脸的，人憎狗厌的，抬手打了个响指。
茶馆是二楼，一楼就是个小超市，边上就是打印室，真方便。
来到二楼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姜文明拿出电话，打通了华孟婆的手机。
简单寒暄过后，姜文明直接说出了他昨天晚上借钱的用途，以及他现在想把邻市那边的厂子，无偿转让给萧若水的事了。
最后，他才说：“要是你不肯，那我……”
华孟婆这才有机会说话，声音还是是那样的好听，满满地都是好妻子气味，哪像萧若水，人憎狗厌的叫人心烦：“你都已做了，为什么再翻悔呢？”
“我是害怕你会对我有意见。”
姜文明左手中指曲起，在桌面子上慢慢敲着：“我想请你过来一下，见个人。”
“见萧若水吗？”
“对。”
“好，把你的所在地点跟我说。”
华孟婆没得一嘎嘎的犹豫，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姜文明有些奇怪：“你不问一下我，为什么要让你见她吗？”
华孟婆轻笑：“呵呵，我问，跟不问，有关系吗？”
姜文明也笑了笑，不再接着聊这个话题，把现在的地址，说给了她听。
他为什么决定让华孟婆过来，一来是要跟人家说明白，他为什么要把邻市那边的厂子让外去；二来呢，则是希望给萧若水找个靠山。
苟茹香在看见华孟婆的支票后，眼底飞过的那抹明显的忌惮，并没逃过姜文明的眼睛。
一个连苟茹香都忌惮的女人，足够有资格给萧若水当靠山了。
姜文明感觉，他这是在给自己安排后事，也是未雨绸缪。
不是感到，直接就是在安排后事。
昨天晚上女鬼的出现，让他头一回在现实中感受到了恐惧，感觉到没得办法掌握自己的命运，那么就应该趁着还平安无事时，把后事安顿好，到时候即使死……也能死的坦然些。
服务生已把点好的茶水递过来了，萧若水才从楼梯口走了上来。
她去买鞋子了，趿拉着拖鞋，萧总实在没得脸来茶馆喝茶的。
“咦，还有哪个要来？”
坐在姜文明身边沙发，把纸笔放在桌子上后，萧若水才看到有三个茶杯，秀眉微微蹙了下。
“我的债主。”
姜文明拿起纸笔，指了下旁边的卡座沙发：“你先坐过去，我写点东西。你老坐在我身边，会影响我思路的。”
“我不讲话，还不行？”
萧若水问：“你的债主……就是那个华孟婆，借给你钱的人？”
姜文明又指了下旁边：“想要邻市那边的厂子转让协议，就顺从的听话。”
“有意装出神秘。”
萧若水有意装出不屑的耸了耸肩，走到了旁边，却斜着眼的朝这边看。
只是姜文明拿手捂着纸，她眼神再好，也看不见他在写什么，失望的撇了下嘴，拿出手机，要给哪个打电话。
姜文明却头也不抬的说：“最好是关机，别干扰我，要不我会改变主意的。”
“什么呀，真是的。”
萧若水可不敢对他发脾气，唯恐到嘴的肥肉再飞了，只有顺从的关机，无聊的拿手托着下颚，眼眸来回的转着，也不晓得在想什么。
十分钟后，姜文明终于写完了他要写的东西，其间修改了三回，特别是拿笔的样子，巴不能让萧总揪着他耳朵问，你有没得读过书啊？
姜文明对她勾勾手指，示意她过来。
这是把我当什么来对待呢，你让我过去，我就过去吗？
好吧，看在你办事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这些了，以后再讲。
心中愤愤的萧总，表面却是很乖巧的样子，轻移莲步，慢慢地走过来，却是坐在了姜文明对过，目光不屑的拿起了那张纸。
但在看见纸上打头的那四个字后，萧若水全身却陡然打了个寒战，猛然抬脸，嘎声问道：“亲笔遗嘱！？”
姜文明端起茶杯，悠然喝了口问道：“我写的字，是不是很飘逸，洒脱啊？”
“为什么，要写亲笔遗嘱？”
萧若水没得时间跟他斗嘴，一把抓住他膀子，急声问道。
“可能早就应该写了，只是以前想不到。”
姜文明挣开她的手，说：“先看完再讲吧，哪儿跟遗嘱流程不符，欢迎提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