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容暮时心底升起了一阵恐慌,他绝不能让自己成为那样的人。
越来越坚定的想法充斥在容暮时的脑海,犹豫的眼神慢慢退却,取而代之的是决心,他在梵夜的注视下将手伸了出去,对着梵夜毫不犹豫的开口,“国师,我可以。”
似早就料到一般,梵夜并未有什么举动,而是对着他平静的说道,“你确定?”
容暮时点头,瞪大他单纯漆黑的眼眸,决心坚定道,“是。”
见他这般兴致勃勃,态度恳切,梵夜倒也没有犹豫,垂眸看向他放在桌上的手,眼神泰然自若,抬手捻起茶杯的盖子轻轻一捏,茶盖直接碎裂成了几片,握着那片在手中的瓷片,他轻轻一挥,便将对方的无名指划破。
之后他将那枚玉佩拿过来接住了容暮时手中渗出的血,桌面出现了有符文围成的圆形和竖行的符文,透明的白玉瞬间在血落下的一刻直接变成赤红。
容暮时瞪大眼眸看着眼前突然发生的情况,有些惊讶的眨了眨眼,一脸的疑惑,像极了吃瓜群众。
在他的注视下,他看到对方用拇指、食指和中指禁锢住了玉佩,似有新生的一股力量从他手中缓缓渗入到玉佩里,原本赤红的玉佩渐渐变成清澈纯净的红,仔细一看似流动的溪流一般。
慢慢的梵夜收起了自己的力量,盯着它看了看,好似在确定什么,又过了一会儿,他才将玉佩递给容暮时,“等会儿你带回去给她,让她好生收好,最好是带在身上。”
接着他从一旁的桌上拿出了一瓶药,递给了容暮时,“这个擦上,伤口便会自动消失,你也不会感到疼痛。”
为了不让慕萝看到和担心,容暮时也没有拒绝,拿过来后便打开在手上抹了抹。
抹完后,果真也如梵夜说的那样,伤口也确实消失不见了,余光看到一旁的剑,他翘着受伤的手,下意识指了指剑,“它呢?这个玉佩和剑有什么特别的吗?慕慕说想知道关于它们的信息。”
重新翻阅起竹卷的梵夜抬眸看了一眼这两样东西,慵懒沉静的解释道,“剑是阴阳剑,杀过人后白天剑身为黑色,黑夜则呈现出透明,至于玉佩,与古剑相伴而存,名为古魂玉,两者皆是上古之作。”
容暮时眨了眨眼眸,追问道,“就这么多?”
梵夜轻笑,“当然不止,不过这长篇论调说了你也未必能记住,她要是想知道,让里找古籍查看。”
看到他因为慕慕流露出的柔和,莫名的让容暮时有些不太舒服,下意识的他便脱口而出,说了一句让他自己都觉得多余的话,“你和慕慕究竟是什么关系。”
空气里弥漫出了一股诡异的安静,一股怪异的感觉瞬间涌上了容暮时的心头,桌上他的手不自觉的紧握,手心里出现了冰凉的汗渍。
忽然,对面传来了意味不明的声音,“这也是她的问题?”
容暮时想要开口解释,但他连启唇的举动都无法做出来。
窗外的竹林里响起了竹子断裂的声音,打破了渐渐凝固的氛围,梵夜首先侧目而望,得到缓和的容暮时心脏还在紧缩恐惧的跳动着,侧目余光扫到容暮时,梵夜漆黑的眼眸里划过了一抹幽暗的寒光。
帝京,皇宫。
温贤殿。
奢华华丽的宫殿内,祥和的异常诡异,正殿之中一派歌舞升平,阶梯之上的最高处,放着一张宽大的软塌,两旁各自站着婢女,有一个长相似少年的青年正闭眸浅睡的躺在上面,而他的旁边坐着一个身着华丽的女子。
青年并未挨到女子,顺滑的黑发如墨一般披散在软塌上,身上穿着一袭黑袍,勾勒出精壮的窄腰与修长的身躯。
他身侧的女子一袭米白色华丽长裙,头戴简单精致的发饰,轻轻的箍住了前面的小半部分青丝,双手交叠使宽袖全部落在自己身上,不去沾染到身侧的青年。
光洁白皙的鹅蛋脸脸露出了温婉柔和的笑,不谙世事的眼眸带着一股柔魅的清纯,她有意无意的用余光看向身旁的青年,眼中露出了复杂和畏惧,不过当看到下面身段姣好的舞姬,淡红的唇扬起了讽刺嫌恶的弧度。
乐声在下面舞姬的舞蹈中缓慢的走向了尾声,上方在软塌上闭眸浅睡的青年随着音乐停下来的同时眉宇轻轻蹙了蹙,可惜并未有人发现他的异样。
在下面舞姬跳完准备离开时,那轻蹙的眉宇渐渐舒展开来,原本闭着浅睡的人缓缓的睁开了他的眼眸,一双褐色的眼眸透着一丝迷茫,望着眼前奢华堂皇的房梁,慢慢的他侧眸看向下面,而下面的人慢慢的正往下退场,迷茫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清明起来。
身侧的女子听到身旁的异动,缓缓转眸眼底慢慢露出了惊恐,在她惊惧的目光中青年缓缓坐起身,白嫩如瓷的肌肤透着病态的苍白,立体好看的侧脸让他多了几分冷厉,褐色的眼眸露出了不满,隐隐泛起了疯狂与偏执,整个人都透着一股不可控制的邪气和不正常的病弱感。
他慢慢站起身,高挑的身形让众人不得不仰望着他,身旁的女子看到这样的一幕,眼中闪过了不好的预感,忍着恐惧轻声呢喃道,“陛下。”
他仿佛没有听到有人在喊他,眼中一片死寂般的冷漠,伸出手拿起一旁端着的茶杯,朝着退场的舞姬们丢过去,杯子一下子化作了无数的碎片,散落在四周,但没有伤到一个人。
宫中的婢女、舞姬和乐师见到皇帝醒来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