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有些略显疲惫又倍感酸痛的身体,梵傅努力的爬了起来。用手背试了试温度,“果然是烧了。”自言自语的确认了一下体征,然后在背包里找寻着退烧的药。想起昨晚自己和刘恋的对话,梵傅还是决定要下楼与她详谈。他很想知道自己的判断是否找寻到了行业的痛点。
可是刚刚站起来就觉得一阵头晕,然后身体狠狠的拍在了床上,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沿着手臂向上延申的点滴,让梵傅感觉如获新生。
“你醒啦。真能睡,两天了。你是为了省钱么?照你这个省法超市和饭店都得亏死,医院得赚死。”刘恋一边手削着苹果,一边笑眯眯的对梵傅说。
“两天了么?这么说,我失约了,对不起。我原本吃了退烧药,想下楼找你的,没想到一晕就没再醒。”梵傅向上努力的探了探身体,刘恋急忙把枕头垫在了他的背后。“死样儿,连自己都照顾不了了还和我道歉呢。你这要是真不醒,道歉都没机会了,赶紧把嘴闭了吧,医生说,你需要好好休息。原本只是偶感风寒不碍事,但是你最近用脑过度,太过劳累,所以才会晕过去这么久。”刘恋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了梵傅,梵傅感激的接过来,然后追问了一句“东西带来了么?”
刘恋被这忽然说出来的话吓了一跳,“东西,什么东西?这场景怎么像是谍战剧,难道我们不该是青春偶像剧么?”脑子里不停运转的程序里,怎么也查询不到关于“东西”这个关键词。“老大,什么东西啊,我怎么感觉和秘密接头一样。”
梵傅也先是一愣,然后强忍着咽下刚刚咬掉的苹果爆笑着说到“我让你仔细阅读的策划案啊。”刘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无奈的笑了起来“天呐,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说着从包里拿出了自己认真阅读后仔细标记的策划案,递给了梵傅。“很多点我觉得都非常好,但是也有很多内容,你给的方案上并没有任何的提及,我已经用红笔都为你记录清楚了。”
梵傅接过刘恋手中的策划案,看着自己的创意里一笔笔的加入了工整而又隽秀的字,那种仔细的程度甚至超乎自己。然后举起了手臂给刘恋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甚至忘记了,自己还在打着点滴。“哎呀!”因为抻的太高,被用力牵扯的针头刺到了血管壁,让正在兴奋的梵傅痛苦的喊叫了一声,即便如此,梵傅的脸上依旧布满了笑容。
看到自己的努力得到了梵傅的肯定,刘恋当然是乐由心生。正当刘恋准备继续和梵傅邀功行赏得到更多的赞美的时候,梵傅的电话铃声从自己的包里传来。
“哎呀,糟糕了,我忘记了今天还要接你朋友!”正当梵傅准备追问到底什么情况的时候,刘恋早已风风火火的就跑出了病房。刘恋虽然感到无奈,但是已经无暇顾及到底发生了什么了。索性开始认真的阅读手里这份仔细被改过的策划案。“我回来以前,你不准离开病房半步,想上洗手间也给我忍着!”病房的门口匆匆出现了一个人影,又随着声音的出现,迅速的消失了。
“小伙子,你这媳妇儿可够厉害的啊,风风火火,雷厉风行,是个不错的姑娘,好好珍惜吧。”隔壁床上的叔叔大笑着朝梵傅这边递话儿。梵傅也没有解释没有否定任何东西,只是微笑着点点头,然后继续沉在手中的策划案里。
热爱是什么样子的?是拥抱所得时的热泪盈眶?还是验证结果时的激情跳跃?都不是,热爱从来无关乎结果。当你无法感知自己的存在,只有心底对执着唯一的坚守和忘我的付出的时候,你的所有表情和言行,都被称之为热爱。就像梵傅一样。眼里太过专注于这份策划案,早已忘记了点滴还剩多少,以至于出现了回血状况。
“护士,护士!2床回血了!”之前搭话的大叔看着倒流回点滴的红色液体,紧张的喊了起来。
梵傅才忽然意识到自己的状况。毫无犹豫的揭开了胶布,然后熟练的把针头拔出,左手用力的按紧针孔,眼睛还是不肯离开面前的文件。
被呼喊叫来的护士紧张的望着病房2床的方向,一个男孩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文件,旁边的输液管红色的液体还在一滴一滴的掉落下去。拭去了额头紧张的汗滴,护士走到梵傅的面前,吼了起来。“你是不是不要命了,怎么不自己看着一点,家属呢,这要是出了事故怎么办?命都没了,你的那沓纸又有什么用!”梵傅傻笑着抬起头。“给您添麻烦了,不要紧的,她出去接人了,怪我不好,没有注意到液体已经要掉没了。”护士看到眼前的男孩主动招揽了责任而且还这么有礼貌,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抻过了梵傅的右手,检查了一下,惊讶的看了看,问道“你学过拔针?”梵傅头也不抬的回复到“没有,不过我在我母亲的单位看过太多次这些操作了,所以刚刚就自己大胆的尝试了一下。”护士递回了刚刚检查完毕的右手,感慨到“这年头的北市,怎么除了疯子就是傻子。有人信赖理想,有人崇尚梦想,可惜的就是没人尊重生命。可怜,可悲。”
梵傅被这句冷嘲热讽瞬间拉回到现实,然后抬起头看了看这个长相清纯又看似温柔的姑娘,继续低下头阅读了起来,随口回了句“这年头的姑娘,怎么除了刁蛮还是刁蛮,有人是心里刁蛮,有人是嘴上刁蛮,可惜的就是都是装作刁蛮。可爱,可爱!”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