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凌晨,刘武打来电话,让虞幼薇放心。
“事情都解决了,你放心吧。姓战的想要赶你走,也要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武金明已经死了,他要是聪明的话,就应该收敛。要是他不识好歹,就别怪我……”
他在电话里狞笑着,后半截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意思却不言而喻。
虞幼薇不知道是一时冲动,还是忽然胆怯,一听刘武要对战行川下手,忍不住开口劝道:“先不要打草惊蛇!看看情况再说。”
刘武哼了一声,语气不善:“别告诉我,你还想着他!”
她急忙说自己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还没有拿到战氏,不想太过轻举妄动。毕竟,战行川也是一个警惕心很强的人,一旦令他产生戒备,以后想要动手,就会更难了。
所以,虞幼薇早就知道武金明已经死了。
就在刚刚,战行川跟她说这个消息的时候,她知道,自己一定要装作并不知情才可以。于是,虞幼薇马上做出一副极为吃惊的表情来,以此撇清关系。
殊不知,正是她颇有些造作的表演,令战行川彻底看穿。
一个人即便听到再令他感到惊讶的事情,所展示出来的惊讶表情也是一闪即逝的,如果这个表情在脸上停留的时间超过正常的时间,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表情是故意做出来给人看的。
所以,虞幼薇刚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本想装得不知情,却一下子就露了底。
眼看着战行川当面戳穿了自己的谎话,虞幼薇确实产生了一丝慌乱,但她知道,这是一条不能回头也不能后悔的路。
所以,她反而冷静了下来:“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如果你拿不出证据来,现在可就是我要告你诽谤了。你非说我和一宗性质恶劣的谋杀罪有关,却又信口开河,假如我的律师在场,他一定会建议我走法律途径的。”
战行川笑了笑,站起身来,他拿起手机,递给她看。
“我不会那么傻,为了录音把命都搭进去。你看好了,我的手机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
虞幼薇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果然,战行川的手机已经耗光了电量,彻底关机。
正在这时,小刘怯怯地走过来,在远处停下,小声问道:“战先生,饭菜热好了,您现在要吃吗?”
战行川接口道:“好,我这就去餐厅,你先端过去吧。”
小刘立即去照做。
见他要走,虞幼薇终于沉不住气了,她也霍地站起来,双手紧握成拳,低声吼道:“所以呢?你跑回来,就是为了和我说那些?既然你怀疑我和武金明的死有关,你倒是让警察来抓我啊,还装什么!”
战行川慢慢地转身,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泼妇。”
她浑身一震,像是听到了什么恐怖至极的话语。
泼妇?
他说她是泼妇?
虞幼薇活了二十几年,还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和这两个字划上等号。她觉得王静姝是泼妇,赵玉红是泼妇,连冉习习也算半个泼妇。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战行川居然说她是泼妇?
她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战行川走到餐厅,应该是去吃饭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虞幼薇好像终于找回了身上的力气,她想也不想地跳起来,冲上楼梯,一阵旋风似的回到自己的房里,开始发疯一样地砸东西——
化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全被摔碎,香水和乳液等流淌在地板上,香味四溢。这还不够,虞幼薇抡起手边的花瓶,用力甩向窗户,花瓶砸碎了玻璃,无数碎片一起落在地上。
她把自己房间里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然后撞开战行川的房间,开始砸他的东西。
声音这么大,吵醒了家里的保姆、司机等人,他们走出来,纷纷向楼上张望着,但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止。
战行川就在这一片嘈杂声中,安静如常地吃完了这一顿迟来的晚餐。
他胃口不错,细嚼慢咽,一点儿都没有被打扰到的样子。
倒是同样睡在楼上的瑶瑶被吵醒了,她最近每天都要去补课,本就烦得要死,正睡得香甜,被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吵到,气得顿时夺门而出,大声喊道:“你是不是有毛病!你不睡,我还要睡呢!你再这样,我就找我妈去!”
瑶瑶喊完,房间里的声音一瞬间静止。
几秒钟以后,披头散发的虞幼薇忽然走出来,她伸出手,一把拽过瑶瑶的头发,尖声喊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也敢来威胁我是不是?想找你妈去?呵呵,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我告诉你,你就老老实实给我待在这里,哪儿也别想去!我每天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不是让你跟我大呼小叫的!你以为你是谁,没有我,你以为你是战家的千金小姐吗?我看是小姐还差不多!”
她一边丧心病狂地喊着,一边用力地揪着瑶瑶的头发。
头皮传来剧痛,瑶瑶自然挣扎,再加上,女孩早熟,她也不小了,怎么会不懂得虞幼薇口中的“小姐”是什么意思。
心里升起一股恼怒,瑶瑶一低头,在虞幼薇的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趁着她吃痛的功夫,她顺势抽出自己的头发,伸着脖子,将脑袋朝虞幼薇的小腹上用力一顶,将她撞倒在地,然后跑下楼梯。
“你这个……赵玉红这个老贱人,活活把你养成了一个小贱人……哎……”
虞幼薇疼得皱紧了眉头,她捂着肚子,挣扎着从地上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