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行川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无奈。
但他分明留意到,虞幼薇的眼中极快地滑过一丝微光,而且,她的嘴角也情不自禁地向上扬了一下。尽快动作很快,一闪即逝,可战行川几乎可以百分之百地确定,在听到自己的话以后,虞幼薇所表现出来了刹那间的轻松。
是啊,假如办公室里的东西都被烧得精光,那么那些对她不利的证据自然也就全都销毁了,她怎么能不感到轻松?
“人没事就好,幸好没有人受伤。至于办公室,反正你都已经买下那块地皮了,新的战氏大楼马上就能破土动工,就等着以后迁入新址好了。”
虞幼薇一边说着,一边低头把弄着手指,语气轻快。
“是啊,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信虹?我给你的最后期限可不多了,你别挑战我的耐心。”
战行川故意话题一转,问得虞幼薇明显有些措手不及。
但她很快冷静下来,眯眼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就没有商量的余地吗?你刚才说了,武金明死了,你的办公室也着火了,这分明就是天意啊,我们难道就不能让那些令人不快的事情过去吗?”
说完,虞幼薇径直走过来,挨着战行川坐下。
她只穿着睡衣,领口大敞着,隐约可见白嫩的浑圆轮廓,在这寂静的夜里,彷佛透露着无声的邀约。
可惜的是,对于这些,战行川不仅视而不见,甚至即便是看到了,也只当作是空气。
如果是以前,他还真的有可能会心旌摇曳,毕竟是一个正常的大男人。不过,在知道了虞幼薇做了那么多丑事、坏事之后,战行川根本不可能再对她产生任何想法,只剩下满满的厌恶。
虞幼薇似乎也察觉到了,没有再故意引诱,而是撩了一下头发,轻哼道:“战行川,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你想把我从信虹赶出去,再把我从战氏赶出去。不过,打狗也得看主人,你不会不知道,我现在和什么人走得很近吧?”
这话几近撕破脸,战行川也就没有再装的必要,索性挑开了说:“所以,你这条母狗就去找你的主人汪汪告状,让他派人去帮你解决麻烦?”
虞幼薇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她的目光淬毒,阴狠地看着他,咬牙道:“别以为我不舍得对你下手。我如果真的发话,你以为你就能次次都那么侥幸吗?”
“你这算是威胁吗?假如我把刚才的对话录下来,是不是可以去法院告你人身威胁?”
战行川掏出手机,丢在茶几上。
他没有开录音,只是想要吓一吓虞幼薇罢了。
谁知,她仍旧在笑:“你当我傻吗?录音这种东西,虽然能作为法律证据,但如果仅仅只有录音,而没有其他证据,就很容易被排除。”
他也笑:“这一个,再加上武金明手上的录音,难道还会被排除么?”
虞幼薇脸色一凛,但立即脱口反驳道:“不可能,武金明的录音已经不存在了!”
战行川嘴角的笑意更深:“你怎么知道他的录音不存在了?我猜,是因为你早就知道,他已经死了,既不能做人证,录音笔也会被销毁,不能做物证。是不是?”
一下子被他说中,虞幼薇顿时有些心虚。
事实上,从昨晚开始,她就一直惴惴不安,不知道刘武的人会不会做得利索,武金明的录音会不会被清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