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习习知道,他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的!
他想让她困窘,他想让她无助,他甚至还想让她当众求饶!
可她偏不!
死死地咬着嘴唇,冉习习忍着大头朝下的那种眩晕感,停止了挣扎,只是用两只手用力地抓在战行川的肩膀上,尽量调整着身体的重心,以免摔下去。
所幸的是,电梯虽然时不时地在某一层停下来,迎接着门外的一道道惊讶目光,但总算是到了地下车库这一层。
电梯停下,也就意味着,战行川没有办法继续扛着她。
他只好放下冉习习,两个人就站在电梯前,僵持着,谁也没有先迈步。
最后,反而是她先冷笑着开口:“你的车停在哪一边?”
战行川忽然就没有了脾气,乖乖地指了指自己的停车位,然后,他一脸小心翼翼地跟在了冉习习的身后,十分乖顺的样子。
强烈的反差,令冉习习满心狐疑,她甚至每走两步就忍不住回头看他一眼,总觉得这个男人好像是时刻会变身的某种妖孽。
不,是孽畜。
她恨得牙痒痒,如果不是凭借着自身教养在强力克制,冉习习真想找一块砖,把他的跑车砸烂,以泄心头之恨。
“还是先去吃饭吧。”
战行川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轻声提议。
刚想拒绝,冉习习的小腹传来一阵令人尴尬的叽里咕噜,她的底气随着那声音烟消云散,整个人犹如打蔫的茄子一样,连说不的资格都没了。
“我也饿死了。”
他一挑眉,主动帮她找台阶下。
冉习习白了他一眼,没理会。
没想到,战行川带她去的,是他们两个人第一次正式约会去的那家餐厅,很多年过去了,它居然还在,就连主厨都没有换。
“期间装修过一次,但里面的摆设都没有动,只是换了些新的,老客人们都很高兴。”
两人一起跨过那道月亮门,看见她眼中的惊讶之色,战行川在冉习习的耳边轻声说道,主动为她解答心头的疑惑。
他选择这里是有目的的,女人都是念旧的,她也不例外。
第一次约会的餐厅,第一次看的电影,第一次听的演唱会……每一个第一次,在若干年后回忆起来,都显得弥足珍贵。
冉习习面无表情地坐下来,他们坐的桌位,自然也是上一次的那张桌。
说来也讽刺,她和战行川确定恋爱关系以后,包括婚后一年的时间里,两个人再也没有来过这里,就好像不约而同地忘记了还有这么一家餐厅。
而现在,在她迫切地想要离婚的时候,他竟然又带她来了。
“想吃什么?”
战行川推来餐单,冉习习看也没有看,只是把头转向一旁的侍应生:“今天的主题套餐来一份就好,其他的不需要,谢谢你。”
见状,战行川也只好仿效着她的样子,随便点了一份套餐。
接下来他还要开车,所以两个人连酒都没有点。
不知道是不是用餐的客人不太多的缘故,上菜速度很快,战行川不禁在心头一阵腹诽:该慢一些的时候不慢。
冉习习是真的饿了,低头吃着,基本上不和他有任何的视线交流。
吃了几口以后,战行川实在按捺不住,从内怀口袋中掏出来一个小巧的深蓝色丝绒首饰盒,轻轻推到了她的面前。
正在低头吃着意大利面的冉习习微微一顿,咽下嘴里的食物,拿起纸巾擦拭了一下嘴唇,这才终于看向他。
坦白说,她的心跳真的有些加快。
在这种具有纪念意义的地方,又拿出暗示性这么强的东西,任何女人都不可能做到真的无动于衷。
“是你的东西,这么多年,还是应该还给你。”
战行川凝视着她,低声说道。
她顿时有些慌,眼神微微闪躲,假装没有看到它。
见她不肯去打开,他伸出手,把首饰盒轻轻一掰,里面赫然躺着一枚钻戒。
不是新买的,是他们当年结婚的时候买的结婚对戒,这是原本戴在她无名指上的那一枚。
当年,战睿珏的早产,令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冉习习被送到医院之后,护士将她身上所有多余的饰物都摘了下来,放在一起。本想等她出院的时候再还给她,但已经找不到她的人,最后,院方只能交给战行川,其中就包括这枚婚戒。
几年来,战行川有好多次想要直接丢掉它,犹豫再三,可永远都是舍不得。
他也说不上来,究竟是舍不得它的价值,还是舍不得它的意义。
那颗硕大而纯净的钻石所闪现出来的璀璨光芒有些晃眼,刺得冉习习眼睛发痛,她以为它早就不见了,未料到,时至今日,竟然还能见到。
“你收回去,我是不会要的。”
她用了几秒钟的时间来平复心情,然后开口说道。
多么可笑,结婚戒指……
“你别忘了,我们还没有离婚,你戴着结婚戒指,有什么问题吗?”
说话间,战行川从颈子上掏出一根细细的铂金链子,尾端上有个指环,正是他的婚戒。
他自然不可能将婚戒一直戴在手上,但他也没有把自己的婚戒丢掉就是了。
“你给我,我也是卖掉。很快,它将会出现在某个典当行,以一个非常实惠的价格出售,然后被人摘掉上面的钻石,将它重新设计成其他首饰。”
冉习习刚一说完,战行川的表情就有些变了:这两枚戒指是他在国外请人定制的,因为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