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默默走路的律擎寰见冉习习停下来了,也立即收住脚步,仔细倾听她的话。
而这个回答,却令他有些吃惊,确切地说,更多的则是感到意外。
一个司机而已,为什么刚刚在花店看见监控的时候,冉习习却表现得那么反常呢?难道,那个男人不仅仅是司机那么简单,这其中还有内情吗?
刚好,他们的身边是一家肯德基餐厅。
律擎寰伸手指了指,主动提议道:“坐下说怎么样?”
顺着他的手看去,刚好,冉习习也有些口渴,她点点头,和他一起走进去。
找到座位之后,律擎寰去买了一份下午茶小吃,还有两杯饮料,一起端了过来。冉习习坐在位置上等他,见他走过来,她的脑海里莫名其妙地就浮现出上一次自己和战行川还有战睿珏去吃肯德基,然后两个大人吵起来,结果孩子不见了,害得他们发了疯一样找了好几个小时。
“给,你应该渴了。”
律擎寰留意到,冉习习刚才舔了舔嘴唇,虽然不确定她是不是因为紧张才这样,不过,喝点东西,对她现在的确有帮助。
“好。”
她伸手去拿杯子,热热的,他特地点了热饮,相当贴心。
喝了两口之后,冉习习稍微平静下来,她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始说道:“我以刁冉冉的身份回到中海的时候,罗正良就是刁成羲的司机。后来,我听说,这个罗正良在刁家做了很多年的司机,也很得刁成羲的信任。你知道的,司机这个身份,往往能知道雇主的很多秘密,罗正良也不例外。”
律擎寰听得很认真,而且没有随意发问,以免打断冉习习的思路。
她停顿了几秒钟,继续说下去:“这几年来,虽然刁成羲的身边一直都有白诺薇的存在,但是,我回国之后不久,就发现他其实一直和一个叫阮梵的女人有染。”
听见这个有点耳熟的名字,律擎寰的眉毛微微一挑,他忍不住开口道:“这名字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一时间想不起来。”
冉习习点头:“你肯定听过,因为,几年前她嫁到冉家,还挺轰动的,人人都说她是当代灰姑娘。”
经她这么一提醒,律擎寰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她?她就是你……你养父后来娶的那位年龄相差很大的年轻太太?”
虽然不想承认,可这是事实,冉习习只好再次点点头。
犹记得,当初她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勃然大怒,怎么也不肯同意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后妈进门,她甚至还在一气之下接受了那个韩国女生的怂恿,跑去和她一起去做应召女郎。
“我知道这个秘密的时候,真的很生气,也觉得很不可思议。我不明白,他们两个人怎么会搞在一起。我那时候还没有完全弄清楚自己的身份,有些迷茫,不过我还是找机会跟踪阮梵,甚至试图调查她是不是蓄意嫁进冉家。就这样,没过多久,我果然又有了新的收获,原来,她怀着的那个所谓的遗腹子根本就不是冉家的孩子,也不是刁家的孩子,居然是罗正良的!”
冉习习说出这些,也耗费了不少的气力,主要是心理上的那一关不好过。
可以说,这件事涉及了刁成羲和冉天泽两个人,一个是她的生父,一个是她的养父,她怎么也没有办法做到完全的置身事外,当然觉得难以启齿。
“就是买花的这个男人?”
律擎寰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司机和雇主的情妇搞在一起,还珠胎暗结。
“嗯,因为到后来,刁成羲可能是对阮梵腻歪了,不怎么去找她,一些事情都是让罗正良代为转达。我猜,一来二去,他们两个就勾搭上了。其实,我对他们之间混乱恶心的男女关系一点都不在乎,之所以我对整件事这么关注,是因为我无意间知道,阮梵可能曾经被刁成羲收买,用来窃取冉氏的商业机密,结局就是冉氏被搞垮,冉天泽先服毒,后跳楼。”
冉习习缓缓道出自己的分析,关于这些,在她的心里想了很久很久,形成了一个死结。
“等等,”听到这里,律擎寰忽然皱起了眉头,出声问道:“真的想要自杀,跳楼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服毒?”
她被问住,想了想,才一脸不确定地回答道:“也许是……是怕在清醒的情况下,不敢跳了?又或者,是担心跳楼不死?”
他反问:“冉氏的楼有那么矮吗?真的跳下来,怎么会不死?有必要服毒吗?再说,服毒就能死,又何必再跳下来,连个全尸都没有?怎么会有人想要这么作践自己?”
冉习习以前从没有往这方面多想,她只是想当然地以为,冉天泽是一心求死,所以才这么做。此刻,经由律擎寰这么连连反问,她不禁也猜到了,事情的真相好像比她原本设想得还要复杂,还要可怕,还要扑朔迷离。
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
看出她的害怕,律擎寰连忙握住冉习习的手,轻声说道:“我不该这么问你,你害怕了是不是?别怕,无论怎么样,我都会陪着你。”
她握紧他的手,连连点头。
“可我不明白罗正良为什么会去祭拜我妈妈。阮梵死后,我就再也没有听到过他的下落。听说,他带着阮梵生下的那个女儿回老家了。”
说到阮梵之死,又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冉习习只好又把那件事原原本本地向律擎寰讲述了一遍。
如果说,之前她所说的那些事,并没有真的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