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思捷与乔言讷,任性逃婚的人是乔言讷,最后收拾烂摊子的人是乔思捷。
刁冉冉与冉习习,被亲生母亲留下的人是刁冉冉,被送去延续香火的人是冉习习。
亲兄弟,亲姐妹,其实也说不上来究竟谁更幸运一些,只能说,如果不从长远的角度来看,更自私的人身上背负的压力和责任也就更少一些。
一个人,一旦选择了背负责任,也就意味着,他会活得更为辛苦。
但是,正是如此,人性才因为承担了责任而变得美丽。
看着冉习习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样子,乔思捷苦笑一声,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顶。轻声说道:“你这么低落,我就认为你是舍不得我了,就不怕你的男朋友吃醋?”
明知道他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冉习习不禁转忧为喜,也立即笑道:“如果他真的是一个那么小气的人,我可就要重新考虑一下了!”
她想,律擎寰吃谁的醋,都不能吃乔思捷的醋。
不仅因为乔思捷这么多年来一直暗中帮着自己度过一个个的难关,还因为他喜欢的人也不是自己,他一个同性恋,按照当下时髦的话来说,就是男闺蜜,gay蜜。
只不过,因为这件事涉及了乔思捷的**,所以,冉习习也不打算四处宣传,搞得人尽皆知的。
“平心而论,律擎寰这个人是不错,只要他能照顾好你,让你开心,我……我们大家也就放心了。”
乔思捷卡了一下,立即又微笑着说道。
他不知道冉习习现在和律擎寰的感情现在已经进展到哪一步了,可无论是什么状态,自己都不方便再多过问了,除非她自己愿意说,那他会愿意倾听。否则,他只能选择闭口不提,千万不要去做一个讨人厌的家伙。
“嗯,我也会自己照顾自己的,你也是……”
冉习习的头发还在滴水,不等说完,她就狠狠地打了个喷嚏,鼻头发红。
乔思捷催促着她快去泡个热水澡,然后又起身去给她倒了一杯姜水,让她马上喝掉。
等到她洗完澡出来,冉习习才发现,他已经冒着大雨离开了。
站在窗前,她拉开窗帘一角,惊愕地看见,战行川居然还站在那里?!他看起来像一座石雕,一动也不动,任由雨水落下,也不知道在赌哪门子气。
他肯定看见乔思捷的车子离开的一幕了,所以心里更加窝火。
可是,没有人对不起他,他也怪不到任何人。
冉习习放下窗帘,穿好衣服,走下楼去。
“乔先生走了?”
她看见陈嫂正在往餐桌上摆着一道道菜,准备吃晚饭。
“走了,本想留他吃饭,可他不肯,说还有事情。哎,外面这么大的雨……”
陈嫂分着碗筷,说完又向窗外看了看,隐约看见房前的空地上还站着个人,心里更加忐忑。不等冉习习说话,穿着雨衣的大陈走进来,他不放心花园里的花,眼见着雨势变大,赶快出去用油毡布将花圃围了起来,以免花苗被风雨折断。
“我让他进来避雨,他也不肯。真是的,浑身上下,里里外外浇得精湿……”
大陈脱掉雨衣,擦着身上的水渍,口中自言自语地说道。
冉习习面无表情,率先坐下来,招呼着他们夫妻一起过来吃饭。
三个人默默地吃着晚饭,这期间,陈嫂欲言又止,时不时地向外面张望一眼,似乎心有不忍,想要把战行川叫进来。可她又记得大陈刚才说的话,之前让他进来,他也不理会,不知道是不是脑子坏了。
吃过晚饭,冉习习直接上楼,连水果都没碰。
她还告诉陈嫂,自己要回房工作,他们可以早点休息,不用帮她准备宵夜。
一路逃也似的回到卧室,冉习习发现自己的心跳得极快,她惴惴不安地走到窗前,犹豫着拉起窗帘……
果然,他居然还在。
只不过,如果仔细看的话,他不再是一动不动了,身体好像有些颤抖。
已经晚上八点多了,雨越下越大,起风,降温,冷得不行,战行川分明就是在作死。偏偏,他还选择在她的家门前作死,如果他真的死在这里,搞不好还要拖累她!
冉习习气得一松手,窗帘从她的手中飘落。
她不再理会他的死活,拿起手机,拨通了波尼·克尔斯的私人号码。
知道这个号码的人不太多,基本上,他都是会接听的。
第一遍没人接。
冉习习耐着性子,又打了一遍,这一次,他接了。
不等那边有人说话,就是一阵隆隆的音乐声,即便没有看到,她也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大老板正在某个私人别墅甚至是私人城堡里逍遥快活,左手美酒,右手美人。
“你还敢给我打电话?”
波尼·克尔斯的语气不善。
冉习习讪笑着,连连赔着不是:“克尔斯先生,我是来向您道歉的,我真的有一点点私事,不能马上返回巴黎……”
真的是私事,私自赚钱的事。
她承认,自己这一次犯了职场大忌,接私活居然影响到了本职工作。换做是其他老板,就算炒掉她,也真的是一点都不冤枉。
冉习习也做好了被炒掉的准备,毕竟,这一次是她完全错。
只是一想到,回巴黎之后还要再找新工作,她就有些头痛了。如果因为得罪了波尼·克尔斯,行内都知道她是被ng集团扫地出门,那么即便她的简历再优秀,个人能力再出色,想必也没有大公司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