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刁冉冉怒极反笑,战行川这么做,根本就是毫无意义,就好比小孩子乱发脾气一样。
他就算把律擎寰和律擎宇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踩坏了又能怎么样呢?相比于这对昂贵的钻石耳钉,刁冉冉更感激的是他们的心意,她并不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人,自己的首饰也无不奢华,自幼富养,不可能被一件礼物就收买了。
只是朋友的心意远远高于钞票,能被人记挂着,那种雪中送炭的感觉,对于现在的刁冉冉来说,弥足珍贵。
战行川这种人,怎么会懂呢?
他的身边只有熟人,没有知己。
他只有利益,没有朋友圈。
对他来说,在任何人身上投注的时间和精力,都是需要回报的,一旦回报的低于投资的,那么就不值得继续下去,他会马上收手,主动终止和这个人的一切交往。
“随便你吧。”
刁冉冉动了动嘴唇,脑子里闪过好多好多念头,肚子里冒出好多好多话,最后却只变成了这四个字。
她的意思是,随便你去起诉我吧,随便你赖在这里不走吧,随便你弄坏别人送我的礼物吧,统统随便你了,我已经不在意了。
然而,这种云淡风轻的态度,显然惹恼了战行川。
只见他又是一脚下去,极为用力,踩扁了那个珠宝盒之后,战行川又是一脚飞起,将它踢到远处,然后噌噌几步走上台阶,他转过身,站在了刁冉冉的面前,居高临下地俯看着她。
“别说得自己好像真的什么都不怕一样!等开庭的时候,你就该哭了!那时候你再求我,一切都晚了!”
他几乎是咬着牙齿在说话,恶狠狠地瞪着她。
“别说得你好像能够决定这件事一样。你不是法官,你没有资格来审判我。何况,你现在原谅了我,你怎么向虞幼薇交代?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希望我去蹲监狱的人,倘若你放过我,她会恨死你。”
刁冉冉抬起眼皮,一脸轻蔑地看向他。
从那一天开始,她就知道,他已经不值得自己的任何尊重,虞幼薇也是一样,他们沆瀣一气,令人作呕。
偏偏,表面上看起来最为强势的战行川,在他和虞幼薇的关系中并不是占据主导地位的那一个,不过他绝对不肯承认这一点罢了。刁冉冉看得很清楚,虞幼薇十分聪明,她把他耍得团团转,甚至不费吹灰之力,就从他的手中得到了一家潜力无限的分公司。
身为女人,刁冉冉有一种预感,战行川迟早要跌一个大的跟头,或许就是和虞幼薇有关。
她无比期待着那一天。
果不其然,被她这么一反问,战行川还真的有几分张口结舌,不知道怎么应对了。
是啊,要是刁冉冉真的来求自己,自己一时心软放过她,虞幼薇那边……他属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何况,当时报警的人就是她,这个案子和她多多少少也有几分关联,总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撤诉了,那她一定会一口咬定,自己和刁冉冉私下又有了什么约定。
眼看着战行川流露出犹豫不决的神色,刁冉冉的心都在滴血。
就在刚刚,律擎宇质问她,问她是不是在内心里还是在意着战行川,她当时矢口否认。然而,实际上,她是有些心虚的,因为她的的确确还对他有着那么一星半点儿的关切。这毕竟是自己生来爱上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她的合法丈夫,二人共同生活了这么久,就算她现在恨死了他,这恨里也夹杂着一些割不断的爱。
可是,此时此刻,眼看着他真的为了照顾虞幼薇的情绪,而对自己赶尽杀绝,不留情面,刁冉冉就明白了,她要是再对他怀有痴心妄想,那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傻|子,谁都救不了她了。
这么一想,她立即清醒了,自己和他,已经永远走上了两条平行线,缘分已尽。
“虽然我伤你在前,但是如果你执意不肯走,那么我报警的话,相信警察也不会因为我犯过罪,而允许有人擅闯我的家,你也不希望再一次上头条吧。”
说完,刁冉冉一指大门的方向:“如果你再不走,我真的会打电话报警求助。到那时候,我会告诉警察,你是故意在开庭之前威胁我,想必,法官到时候会很感兴趣你今晚说了什么话的。”
一旦法官认定了战行川有威胁的行为,那么很可能会影响到判决结果,反而对他不利。
这一招果然有效,战行川犹豫了一下,走下了楼梯,向大门走去。
刁冉冉看着他的背影,有些两腿发软的感觉。
她想,这样的见面,以后恐怕不会再有了。
今年的这个生日,是她活了二十几年来,最为难忘的一个。
永生难忘。
听见门响,确定战行川走出了这道门,刁冉冉再也站不住,她在台阶上蹲下来,双手抱着自己,无声地啜泣起来。她并不惧怕牢狱之灾,也不在意他人嘲讽,只是不懂,为什么她最爱的人,伤她也是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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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予受理?这怎么可能?正常的诉讼流程难道不都是这样吗?”
战行川愤怒地拍着桌面,大声质问道。
他面前的两个律师默默地对视一眼,都不敢说话,噤若寒蝉的样子,反而更加勾起了战行川的滔天怒火。
这不可能!他被刺了一刀,按照正常的情况,这种普通的民事案件不存在法院不受理的可能。而且,还是在人证物证俱在的情况下,根据警方当时的审讯记录,刁冉冉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