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成羲好不容易才站稳,怒视着躺在床|上的白诺薇,气恼不已。
旁边的几个小护士连忙按住白诺薇,好声劝着,也大多知道孕妇刚做完这种手术,心情都比较郁闷,所以见怪不怪了。
“还养什么养!你滚,你给我滚!”
白诺薇挣扎着,顺手又抓到身后的一个枕头,朝着刁成羲扔了过去。
这一次,刁成羲是真的生气了。
一个女人当众让一个男人失了面子,下不来台,这是致命的错误。但是很显然,白诺薇现在顾及不上了,又或者说,她是故意要刺激一下刁成羲,让他也尝尝什么叫做痛苦和难堪。因为当一个女人腹中的孩子不被承认,不被接纳,就等于她的全部尊严都已经被踩在了脚下,甚至,她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尊严。
这份仇恨对于白诺薇来说,没齿难忘。
“白诺薇!你别太过分,给脸不要脸!最近这些天,天天看你的脸色,我已经受够了!我告诉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到时候你没有地方去买后悔药!”
刁成羲心头的愧疚荡然无存,本来,他也知道,逼着她来做流|产手术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所以步步退让,对于白诺薇提出来的各种合理的不合理的要求,全都尽量满足。
但是他需要的是一个乖巧性|感的情|妇,而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
白诺薇不知不觉地触犯了刁成羲的忌讳,他讨厌受到任何一个女人的管束和蔑视。就好像曾经,他也是深爱着妻子秋境的,可是她太强势,太优秀,总是令刁成羲有种喘不过气的窒息感,让他觉得在自己的妻子面前似乎总是抬不起头来,久而久之,这种感觉令他们渐行渐远,终于导致了他后来的出轨。
而出轨这种事,只要有了第一次,就根本戒不掉,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甚至是更多,甚至是变得麻木。
白诺薇不停地挣扎,想要从病床|上起身,但是她毕竟刚做完手术,身体还是有些虚弱,加上身边有护士和月嫂的拉扯,她只好恨恨地躺回床|上,死死地盯着刁成羲离开。
从医院离开,刁成羲坐上车子。
司机问他,要去哪里,他想了想,自己现在的心情着实很差,回公司恐怕也不适宜。
刁成羲看向窗外,今天的天气不错,几乎没有风,而且毫不闷热,最适合去打一会儿高尔夫了。他告诉司机,去中海郊区的那家私人会员制高尔夫会所,这段时间他经常去那里打球,司机早已熟悉了路线,立即脚踩油门,直奔目的地。
等到他换好了衣服,走了出来,向四周看了看,更加确定,今天是个难得一遇的好天气。
刁成羲虽然已经五十几岁,但由于保养得当,看起来至少年轻十岁,而且他经常锻炼身体,没有将军肚,身材挺拔,看起来很有男人的味道。再加上,他的身份和财产,都让他成为了这家会所里很多球童和工作人员巴结讨好的对象。
他握着球杆,慢慢地朝自己喜欢去的那片训练场上走去。
“你怎么那么笨?做不来就不要做,偏偏非要做,又做不好,老板们要是生气了,你让我怎么跟上头交代?这里的人物是我们这种人能够得罪得起的吗?你现在就给我收拾东西走人。”
隔着远远地,刁成羲听见了一顿训斥的声音。
他原本就有些心烦,一听见女人的尖利的嗓音,顿时更加烦闷,立即没有了打球的心情。
“经理,经理,我求你了!我刚丢了原来的工作,我真的需要养活自己。我好好学,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行吗?”
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刁成羲眉心一揪,总觉得自己好像认识这个女人。
他不禁绕过去,看看到底是谁。
等到刁成羲走过去一看,不远处那个年轻女人有几分面熟。他想了一下,终于想起来,她是刁冉冉公司里的一个客户经理,好像叫珍妮弗。
这么一想,刁成羲回忆起来了,他是在“琉觅”的公司尾牙上见过这个小姑娘,后来偷偷找过她,让她有空的时候,私下跟自己联系,说说刁冉冉在公司里都做了什么。只不过,她打过两次电话,说的都是一些零零碎碎的消息,刁成羲觉得没什么用,就告诉她以后不用再打了,又给了她一笔钱,算是了结。
没想到的是,居然在这里又碰见了她。
听她刚才说的是,刚丢了工作?刁成羲皱了皱眉头,难道说,冉冉知道了他找过珍妮弗,对她有所不满,所以炒了她?!
他正想着,会所的经理一扭头,见到了刁成羲,立即充满歉意地开口道:“对不起,刁先生,影响到您打球了,我们马上离开。”
“等等。”
刁成羲回过神来,握着球杆,指了指对面的珍妮弗,笑着问道:“赵经理,这位是会所的工作人员吗?让她陪我打一会儿。”
见大客户发话,赵经理虽然一脸惊讶,但还是立即笑着同意。
“珍妮弗,刁先生是我们会所的重要客户,你好好表现,千万不要让刁先生玩得不开心。”
赵经理叮嘱着,珍妮弗连连点头。
留下一记意味深长的目光,赵经理识趣地离开了,偌大的草坪上,只剩下刁成羲和珍妮弗两人。
珍妮弗凝视着刁成羲,两只眼睛微微泛红,声音哽咽道:“刁先生,我是珍妮弗,您还记得我吗?我、我之前跟您打过电话的……”
他一愣,眼看着身边的这个小女人眨眼间就哭得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