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紫筱和容伯陪着姑娘去那边视察店铺,正好看到路边伤痕累累的姐姐,姑娘看不下去,本想让容伯将她收敛下葬,总不至于落得个曝尸荒野的下场,却没想人还活着。

怜竹姐姐醒了之后不言不语,不吃不喝,容伯稍稍打探,便将她的事情弄了清楚明白,姑娘气得狠了,让容伯将初一哥哥他们找过来,夜半无人时将那知府和那世家公子偷偷绑了带到野外。

怜竹姐姐亲自拿着刀将那两人凌迟,之后痛哭了一场,昏睡了半个月,醒后跪在姑娘跟前认了姑娘为主。

怜竹姐姐被带回来时,瘦的不成样子,却不肯休息,只知道低头干活,整整三年,我们没见过她笑一次。

怜竹姐姐说桑麻姐姐最是温柔大气,姑娘身边所有事情都安排的很好,我和紫筱管理庄子也很好,她没有本事,便揽了姑娘的吃食,为了做的好,她整日的呆在厨房,手都被割烂了都不肯休息哪怕一会儿。

她很姑娘说她这辈子都不嫁人,姑娘将来有了归宿,要是还需要她,她便挽了头发侍候姑娘一辈子,若是姑娘不需要,不拘是哪里,剪了头发,每日三柱香为姑娘祈福。”

瑾璃站起身,对着众人屈膝:“怜竹姐姐的事本不该外传,我如今说出来,只希望在场的人不要轻看了她。”

几位老太君都是泪流满面,好半天还回不过神,玉无心和欧阳家两兄弟瞪着双眼,怒火冲天,云傲眼眶赤红指甲扎透手心,血一滴滴落在地上。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只觉得心被紧紧的攥在了一起,让他痛的出不来气。

瑾璃几步来到云傲跟前,声音郑重:“哥哥,如今你的心意还如同刚才么?”

云傲用力的呼出一口气,他也站起来:“竹园外一眼万年,入了心便入了骨,不会变,只如今更坚定了。语儿,帮帮哥哥,可好?”

瑾璃眼泪流了出来,笑着点了点头:“哥哥,姐姐的心封死了,要打开太难。”

“我不怕,不管如何,我总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云傲说完,大步来到云老太君跟前,双膝落地:“祖母,孙子这一生非她一人不可,一生一世一双人,天崩地裂绝不后悔,祖母可否成全?”

云老太君也是热泪盈眶,抬手拍了拍云傲的肩膀:“那么可人疼的姑娘,祖母是打从心里喜欢,你放心,只要你娶进门,云集有祖母在,我们祖孙两个护她无瑜。”

云傲一个头重重的渴下去:“孙儿谢祖母。”

怜竹不知道,就这么一会子功夫,她将来的生活便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定下了,这之后,云傲一改之前的温吞,强势的闯入她的生活,一点一滴都被他强制的烙上了他的影子。最后怜竹封闭的心房彻底打开,抱着云傲号啕大哭一场后,点头答应了云傲的求亲。

“怜竹姐姐!”

“怎么了?为什么跪着,快起来。”

“未经你允许,我便说了你的事。”

“傻丫头,你知道的,我从不介意这个。”

“可是……”

“好了,快起来,我还当什么事情呢?”

“姐姐虽然话少,却心有丘壑,我哥哥的心意,姐姐早就知道,对么?”

“瑾璃,我的心思你一直知道不是么?”

“可是……”

“好了,姑娘该醒了,我去做些药膳!”

紫袄白衣,包裹着柔韧的心,瑾璃却看的想掉泪:“怜竹姐姐,我们都会好的。”

今年的夏天好像过于炎热,避暑山庄四周湖面环绕,水面蒸腾的雾气将炎热隔离,即便如此,也不过清凉些许,正午时分正式一天最炎热的时候,主子们懒怠,大都守着冰盆午睡,下人们守在门口也是昏昏欲睡,明艳的阳光透过高大的树木碎裂成块落在地上,宁静安详。

初见躺在床上静静的睡着,怜竹带着瑾璃和青黛去山上摘些野菜,连翘和半夏守在初见跟前,湖面转过来的微风带着水汽透过窗纱游荡在室内,初见的身子有灰飞烟灭和寒毒,虽然青山居士用药镇压了,可是她的身体常年是冰冷的,即便人人喊热的盛夏,她仍然要穿上两三件衣服。

这些日子的将养,虽然小脸还是带着病态,但两腮微微泛着的淡粉让侍候的几人总算有了那么一点安慰。

百里流云踏进室内,摆手免了连翘和半夏的见礼,走到床边,看着床上人安静的睡颜,只觉得岁月静好。

床上人的眼皮动了动,片刻,睁开了双眼,可能是怜竹的出现,让这人儿有了一丝的熟悉,相比以前的无知无觉,似乎好了很多,至少从睡梦中醒来时,她的眼睛可以去追随别人,空旷的瞳孔也逐渐有了影子。

初见的眼睛看向百里流云,可能是那人眼中浓烈的感情让她紧闭的心门有了一丝触动,眼里百里流云的倒影更清晰咯,嘴角似乎也微微上勾,虽然淡的几乎不见,可是百里流云确信自己看见了。

百里流云只觉得一股说不出来的喜悦让他手足无措,他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他想确认,在这个平凡的午后,他心底的人给了他梦寐以求的回应。

“阿见!”包含着无数情感的呢喃低不可闻,可是那眨动着眼睛的人好像听到了这声叹息,居然抬起手轻轻的碰触百里流云的手臂。

这简简单单的动作,让百里流云心里的伤口瞬间愈合了大半,曾经的期盼如今总算有了回应,百里流云只觉得眼眶酸涩,他轻轻的转过手心,将那柔软的细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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