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胤生辰宴请南起和南秀琴,本是为了耀武扬威,炫耀一下他的优势,可是最后却落得一个“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下场。
尹流月肚子里面的孩子没有了,而且因为没有证据,南胤明知道就是南起或者南秀琴所为,却奈何不了他们。但是毕竟死的是他的亲生儿子,南胤又怎么可能真的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呢?
于是,朝堂之上,南胤一派和南起一派相争的更加激烈,两派结党营私,互相针对的局势一发不可收拾,就是南武也已经渐渐控制不了局势,而张楚楚和柳贵妃在后宫也是斗得你死我活,互不相让。
尹府。
庭院里面的草木都渐渐抽出了新芽,原本一片灰败的景象慢慢染上了绿意,带着几分春天的生机盎然,暖暖的阳光斜斜的照射在庭院里面。
原本该是极为惬意的景象,可是尹流光坐在庭院里面,却是紧紧的锁着眉头,他的面前摆了好几壶酒,看样子已经空了好几壶。
许是尹流光想事情过于专注,竟连南忆夕走到他身边都没有发现,南忆夕看了一眼桌上空了的酒壶,蹙了蹙眉头,问道,“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忧心,这样一壶接着一壶的喝酒?”
尹流光听到南忆夕的话,缓缓抬起了眼眸,他的眼眸不似平日一般清澈如水,里面映着浓浓的担忧,还带着些许酒醉的迷离。
伸手又倒了一杯酒,尹流光紧锁的眉头蹙得更紧,他望着南忆夕,眼神有些复杂,涩声说道,“南胤与南起因着流月流产一事,闹得不可开交,朝堂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东临说是要操练兵马,如今大军已经到了南海的边境,战事恐怕是一触即发!以南海现在的情况,如何是东临的对手?!”
南忆夕闻言,只是施施然的坐到了尹流光的身边,一双漂亮的眼眸闪着深邃的光芒,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悠悠说道,“朝堂虽乱,但是尹家有十八卷卷宗在手,想要稳定朝堂局势,也并不困难。东临兵马强盛,南海虽然不敌,但是你既然敢请我来南海朝堂,怕是已经做好了对付东临的准备了。若事情只是如此,你断不会如此忧心。”
尹流光听到南忆夕的话,准备倒酒的手微微一顿,他缓缓抬起眼眸,望着南忆夕,眼中有着痛苦和挣扎,手指紧紧握着酒杯,直攥得指骨发白,他一字字艰难无比的说道,“北漠太子与西岳翎王爷都修书前来,求娶你为妻。”
南忆夕闻言,眸中没有一丝波澜。
贺文举和耶律翎寄婚书前来的事情,南武虽然还未曾和她说,但是以她魔宫的势力,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她听闻南武一收到婚书,立刻召了尹流光进宫,而尹流光出宫之后,便独自坐在庭院里面喝酒,因此,她才特地过来,想要知道南海对此事的态度。
“所以呢?南武召你进宫,是想让你劝我嫁给谁?”南忆夕挑了挑眉毛,以慵懒而无所谓的口吻问道。
北漠和西岳同时寄婚书过来,以南海现在的局势,自然不敢得罪其中任何一个。何况南海如今内忧外患,与东临的战事一触即发,自然巴不得能够得到盟友,这样好的机会,南武自然不会错过。
可是北漠与西岳都要求娶她,南海自然必须做出选择。北漠的势力更加强大,但是北漠与南海却相隔甚远,真的要引发战事,怕是支援不及,而西岳虽然不如北漠强大,但与南海相邻,方便支援。
但是对于南海而言,选择任何一方,都绝对不会吃亏,只要和其中任何一国结盟,东临也就不敢再对南海下手了。
对于南忆夕无所谓的态度,尹流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望着南忆夕,仿佛想要将她看透,可是他能看到的只是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和那红色的轻纱覆面,最终他还是蹙了蹙眉,说道,“皇上说,你可以自己选。”
“呵,好大的恩典!”南忆夕闻言,忍不住笑了出来,她的眉眼因着笑而变得弯弯的,墨黑的眸子里面尽是讽刺之意,从那弯弯的眉眼中流露而出,更显得嘲讽无比。
当初,纳兰辰逸修书求娶她为妻,他们害怕当年她代替南胤去东临做质子的事情会曝光,因此狠心下毒杀了她。如今,贺文举和耶律翎修书求娶她为妻,他们又为了能够保住南海,要逼迫她嫁出去,还美其名曰让她自己选,何其可笑?!
“琼珞。”听到南忆夕讽刺的话语,尹流光蹙了蹙眉头,看着她眼中流露出来的讽刺和凄楚,他忽然有些心疼,开口唤了她的名字。
南忆夕听到尹流光喊她,缓缓抬起眼眸,乌黑的眸子里面流光溢彩,带着狂傲与不羁,唇角泛开一抹冷冽的笑容,悠悠问道,“那么,尹流光你在这里喝闷酒,是在想到底让我嫁给谁比较好?”
她一直把尹流光当做好朋友,纵然知道他们的立场不一致,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他,可是他,难道也要像那些人一样,为了南海而毫不犹豫的将她出卖么?
南忆夕尖锐的话语刺痛了尹流光的心,他的眸中闪过一丝显而易见的痛楚,心头忍不住泛起一抹苦涩。
现在的局势,只有南忆夕出嫁,才能够保住南海,使得南海幸免于难。而他,自然是不希望南忆夕嫁给别人,更不希望南忆夕不幸福。他之所以在这里喝闷酒,是为了想要阻止南忆夕出嫁,又要能够保住南海。
尹家世世代代都在暗中守护南海,对他而言,南海就是他所要守护的一切,如今为了南忆夕,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