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瑛让人组织了一次宴会,负责此事的人,是太子的贴身内官——游公公。
臣子们在一个屋子里商量,游公公则在外面安排节目。
宴会是露天的,会有很多的士兵来参加,宴会打算进行三天,会让每个兵长都参加到。
游公公知道解丰带来的那个女人是个会跳舞的,首先找上了她。
游公公敲开了门,笑眯眯地看着任紫嫣。
任紫嫣着实受不了这位游公公,她早年入宫时,还是记得他的手段的,那会游公公才十七岁,如今成了太子的内官,将来肯定也是个人物。
“任小姐多年不见,更精致可人了。”
“游公公,有礼了。”
“杂家是来和您商量过几日要举办的宴会的事儿。”
“不知嫣儿能帮到公公什么?”
“小姐过谦了,您当年的舞姿可是让宫中的贵人都为之惊艳,这回只是区区小的宴会,任小姐更不在话下了。”
任紫嫣突然发现他的称呼还停留在她闺阁中的叫法。
“游公公谬赞了,不过我也成婚了,丈夫就是解丰。”
“杂家自然知道,但任小姐今后的身份,杂家是觉得不会简简单单还是解家的儿媳妇。”
任紫嫣皱了眉,她知道游公公话里有话。
“游公公,我还是简简单单的比较好。”
“那怕是你的亲生母亲,要伤心咯。”
任紫嫣全身瞬间僵硬了起来。
任紫嫣的生母,从她出生起就是相府的禁忌,但任紫嫣在十岁的那一年,还是知道了她的亲生母亲,从此她在纠结与疲惫中生存,但依旧背上了复仇的气息。
“游公公……”
“任小姐,你母亲于我,是恩人,你也是我的恩人,但你母亲死的太冤了,我们只是要做该做的事,对不对?”
“我知道,你不要再说了。”
游公公见任紫嫣有些神情恍惚,知道她是听进去了。
“那杂家明日再来和任小姐确认节目的安排,任小姐好好休息。”
任紫嫣直到他人走了,还在椅子上没有缓过劲来。
游公公派人找了几百户人家,选出了三十个年龄、身材、天赋都合格的年轻男女,只是这些人都没有太多的舞蹈经验,还需要董舞蹈教习的随从去教导。
解丰与众人还在激烈地讨论中,现在大家已经明确的分成了三种建议,一个是主战,胜率极高,但没有其他的好处;二是主谈降,派人谈判,让对方不战而降;三是主和,也是派人谈判,但目的是让他们与己方达成合作的关系。
每一种想法都有不少人支持,而解丰是提出第三种建议的人,他遭到的反驳也是最多的,但楚瑛配合解丰,总是表现得像是要被解丰说服,把一些老臣急得白胡子卷卷的翘起来。
散会时解丰和楚瑛讳莫如深的相视一笑。
解丰回到院子里,发现任紫嫣正在跳舞。
楚瑛把身边为一个会弹琵琶的随从派了过来,任紫嫣和着悠扬的琴声在编排着动作。
遗世独立,倾国倾城,解丰基本不吝啬任何美的词语去形容她的舞姿。
任紫嫣跳得忘我,她这个舞也是考虑着为解丰的晋升而祝贺的舞,朗朗清音,婀娜舞姿,即使没有换上舞服,任紫嫣也一丝不苟地练习着,夕阳西下,人与光影想和,地上人与地面“人”亲近或远离。
解丰看完,发现任紫嫣想表达的态度,是一种独,也是一种立。
解丰非常捧场地鼓掌。
任紫嫣跳得大汗淋漓,见到解丰后,告诉琴师今日到这休息,也行礼送行。
解丰亲自浸湿了一块方巾,投净后递给了任紫嫣,然后马上让人安排热水,准备让她沐浴。
任紫嫣一时有些惊讶,她发现解丰今日格外的体贴。
“什么表情?”
解丰看得出任紫嫣的心理情绪,但他没有说破,只反问她。
“没有,你今日回来得倒是早啊。”
“哎,再不回来,怕是要被那帮白胡子们撕了。”
任紫嫣被他说的话逗笑了。
“你少来,我可是听闻,只有你把别人气得半死,没有敢对你动手的。”
“希望如此。”
任紫嫣见解丰还在这里坐着,想着晚饭应该会一起吃了,但自己一会还要沐浴,正考虑如何赶他走,却见解丰亲自去搬浴桶和热水。
“解、解丰,你去忙吧,我一会就能洗完。”
“哦,没事,我帮你。”
“不用!没什么可用你帮的。”
“你是我娘子,不用这么客气。”
“我不是,我只是个舞姬。”
“我的舞姬,那我也可以帮的。”
任紫嫣说不过他,但她用她的小细胳膊亲自拽着解丰,离开了这个屋子。
解丰倒也没反抗,看着自己被关在门外,心中有些小小的失落,但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小妮子,还害羞了。”
解丰心中惦记着今晚回来睡觉的时光,但现下只有去四处看看去了。
解丰去看了一眼二牛,如今他已经随一同被抓的人成了从军的杂役,二牛知道是解丰救了他们,一听说是他来,大家都马上放下手上的活围过来,监工的士兵见到解丰后,也没有多说什么,打个招呼,然后就装作没看到走开了。
二牛身高近九尺,前几日没吃好,瘦了不少,但现在至少气色恢复了很多,周围还向解丰打趣二牛,每顿吃的比监工一天吃的饭都多,都被嫌弃了。
解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