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走两步看看。”
邵群换了块干净的纱布,将伤口重新包裹上,包扎的手艺可不是之前小女孩可比的。
云祈慢慢站起身,疼痛感较之前果然减轻不少,对邵群好感度极剧上升。
“真的好多了,邵群你真厉害呀,等爹爹来了,我一定让他好好谢谢你。”
邵群微微一笑,自己这小胳膊小腿的,可承受不起妖皇的感谢,在没有一定的自保能力前,邵群还不会将自己放在明处。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回小姑娘那里继续躲着吗?”
邵群这一问到让云祈扭捏起来,在小女孩那虽然安全,却太无聊了些,自己好不容易遇到个能说上话的,说心里话确实不想和邵群分开。
“内个,我…我能不能跟着你?”云祈两只耳朵害羞的蜷缩起来,小脸转向他处,身后尾巴的摇摆频率快上了不少。
邵群心中乐开了花,他的目的是达到了!妖殿长公主啊,这是多大的一个筹码,只要她能在自己身边,那么将来可以运作的空间简直无法想象。
可邵群表面上却装作很为难的样子,皱着眉头道:“这个,长公主你我虽是初见,却已经是很好的朋友,按理来说我不应该拒绝你,可是…”
听邵群的口气,云祈知道恐怕是没有希望了,说的也是,自己现在本就非常的危险,把自己放在身边无异于是颗定,时,炸,弹,谁会愿意呢,不由黯然的将头埋得很低。
“凌公子我明白了,是我考虑不周,太过强人所难了。”
此时对邵群的称呼,也由之前的直呼姓名到现在的凌公子,明显的生分了许多。
邵群深深的叹了口气,眼睛转了转非常挣扎的样子,最终一咬牙:“你跟着我也行,不过你要听我的话。”
云祈突然抬起头闪出希冀的目光,连连点头:“我听我听,只要别让再我一个人,我都听你的。”
“那好,此地不宜久留,你跟我来。”
邵群领先一步,踩踏着栏杆就他跳上了屋顶,云祈摇着尾巴极为开心的跟在他的身后。
两人走后绿荫长廊上,一直没有动静的金丝雀上蹿下跳。
“大忽悠,大忽悠,大忽悠!”
叫了几句后又像是有些累了稍稍平静,原本活跃的眼神突然变得恍惚,好似毫无神智,仅片刻又逐渐变得湛精碧蓝。
好一只金丝碧眼的金雀鸟,它饶有兴趣地看着邵群离去的方向,竟口吐人言:“一只玄天豹、一只九元猫在这个地界儿,可真是稀罕的紧。”
走廊的另一头,老管家掸落着身上的灰尘,佐着小步紧步过来,嘴里埋怨着那些个媒婆,又惦记家主交代的金雀。
老管家自下上望,瞧着笼里的雀儿,好像比平时安静了不少,心中琢磨玩物有灵,难不成是想老爷了?
“也不知老爷这是去了哪里,那么多年没出过远门,独自出门还怪让人担心的。”
话说秦战,按着邵群所说的地址乘骏马一路疾驰,三四天的光景就来到了邵群所指的山头。
入山后秦战翻身下马,将马匹留在山下以免惊扰兄弟的英灵。
抬头四望此处山势虎踞龙盘秦战点点头,倒是个上好的坟陵之地,暗叹邵群这小子有心了,兄弟能有此一徒应该很欣慰吧。
拾阶而上秦战走的极慢,心中百味杂陈却又慢慢归于平淡,往事历历如同话片般在脑中闪
过。
秦家传承千年,仿佛拥有什么特殊使命一般,代代男丁镇守京安城,好男儿层出不穷,战场上英勇杀敌,英姿飒爽,却没有一个心思诡谲之人,纵有百般功勋但从不追名逐利。
可以说城主府一半的功勋都出自秦家,帝王只知城主府坚不可摧,却不知秦家领兵先锋以一当百,秦家也不在意加官进爵,为苍生家风本该如此。
此消彼怠下慢慢的才演变成现在秦家的状态,好不容易秦战一辈一奶双胞,秦澜又天资卓越,可奈何落得如此下场,秦战从不怨天尤人。
好在小辈渺渺的心性大不相同,如今年龄尚小稍显稚嫩,但透着圆滑现在又有邵群相辅,未来的秦家必当否极泰来。
上山路崎岖,秦战一歇一走,来时的焦急在进山后也就平静,或者说是不敢,不敢亲眼面见弟弟的坟陵。
山总有顶,哪怕秦战再如何的不愿意,终归还是走到了秦澜的碑前。
秦战双目紧盯墓碑,碑文简单,上书:师,澜。徒,萧,立 。
长久无言,秦战就这么驻足在此,看着没有生命的石头就好像是看着自己的亲弟弟。
原以为会泪流满面,放声痛哭,可真到且近自己又哭不出来了。
在山上秦战就这么陪着自己的兄弟整整半月,半月来收拾收拾坟圈,对秦澜说说话,自言自语的时候还能把自己给说笑了,阴阳两隔,却如同就在身侧。
眼看城主寿辰将至,秦战取来清水梳整一番,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拍了拍墓碑轻声道:
“二弟,我走了,本想着此次把你接回家里,但我看邵群这小子给你选的这个地方也不错,你又喜欢清静那你就留在这吧。”
秦战沉默半晌,接着道:“我知道你心里的恨,你放心东清宗的狗贼还不知我已知晓此事,我定会为你讨个公道!”
多说矫情,秦战挥袍转身,秦家男儿本就如此,与此同时心境一番波动,多年未有精进的修为突然松动修为大涨,臻至天阶大圆满半步尊者。
秦战无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