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嬷嬷瞧姜婕妤从偏殿出来了,立刻跟上:“娘娘,圣子那边又催了……”
姜婕妤眉心一拧:“本宫知道了!告诉哥哥,这边一切顺利~再多给些时日,本宫再劝劝潇儿,那法子毕竟太伤身,潇儿还小,实在不行……”
季嬷嬷既是姜婕妤的下属,协助她处理一些不方便出面的事,譬如当初赤字追杀令,就是季嬷嬷的手笔,同时季嬷嬷也是南疆那边派来监视姜婕妤一举一动,在姜婕妤面前还是很有话语权的。
季嬷嬷应声:“是!奴婢这就给圣子传讯!”
姜婕妤抬手捏了捏太阳穴,这几天的劳心劳力,感觉有些力不从心,可是越是关键时期,越是一刻不能松懈。
“楚子衿那边呢?还是不愿意交出玉玺吗?”
季嬷嬷摇摇头:“楚皇后也算是个硬骨头,已经上了针刑和夹棍,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姜婕妤眉头一皱:“去看看!”
毓秀宫如今一片死寂,楚皇后平时精心呵护的花啊草啊,都颓了。
为了找玉玺,姜婕妤派人把毓秀宫掘地三尺找了一遍也没找到,所以把主意打到了楚皇后身上。
楚皇后当然不屈服,即便受尽非人折磨,依旧咬牙坚持着,她一定要活下去,哪怕只留一口气也一定要活下去。因为只有活下去,她才能替容衍守好玉玺,只有活下去有报仇的机会。
姜婕妤穿过毓秀宫的一片狼藉,来到了后殿,楚皇后就被囚禁在这里。
姜婕妤阴阳怪气道:“姐姐,妹妹来看你了!听说您今天又不听话了?”
楚皇后被锁在寝殿的床榻边,长长的镣铐禁锢住了手脚,披头散发蓬头垢面的样子,哪里还有母仪天下的威仪,不适地眯了眯眼,一开口嗓音沙哑得极了。
“滚~休想从本宫这里知道些什么!你这个白眼狼,本宫和陛下真的是瞎了眼,才会对你没有防范!”
姜婕妤抬手替楚皇后理了理发丝,阴恻恻笑道:“姐姐,您又是何必呢?不管是谁登基,都会尊您为母后皇太后的!咱们两个,一个是母后皇太后,一个是圣母皇太后,继续当咱们的好姐妹,难道不好吗?!”
楚皇后打掉了她的手,镣铐发出哐当哐当的碰撞声:“本宫不知道你用什么计谋毒害陛下,还骗陛下写下那样的诏书!但是不管怎样,毒害天子,你会下地狱的!最好现在就把本宫也杀了,否则本宫日日夜夜都会诅咒你的!”
姜婕妤斜着嘴角,从一旁取出一阵长长的银针,在楚皇后面前晃了晃,寒光熠熠让人看了心底发凉。
姜婕妤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我说姐姐,话不要说的太满,下地狱有什么可怕?本宫在这中容待的十几年,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地狱!倒是你,享了一辈子福,到头来何必受这些皮肉之苦呢?瞧您现在的样子,妹妹我都替你难过!”
楚皇后淬了一口唾沫:“少假惺惺了!有什么尽管使出来,我楚子衿还会怕你不成!”
姜婕妤捉起楚皇后的手,那手上满是污垢和血迹。
长长的银针一点一点刺进指尖。
“啊~啊~啊~”楚皇后痛苦哀嚎。
姜婕妤面容扭曲,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姐姐,十指连心啊!您不再考虑考虑?妹妹只想要玉玺!这也是给你的机会……哪怕没有玉玺,潇儿也是照样登基的!”
楚皇后也知道这个道理,没有玉玺顶多就是名不正言不顺,但是架不住姜婕妤已经手握遗诏了,如果他们要强行登基,那些朝臣们虽然也会反对,但是涉及身家性命家族利益,屈服的应该在多数吧。
所以楚皇后猜测,姜婕妤现在不杀她,一方面是因为玉玺,更多的还是为了折磨她泄愤吧。
楚皇后咬着牙,愤愤道:“你等着瞧,等太子回来的那天,就是你们的死期,你就是那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几天了!”
姜婕妤嗤笑一声:“你还指望容衍来救你吗?别做梦了!他会死在西秦!永远也回不来了~”
楚皇后心里咯噔一下,京城发生的腥风血雨,容衍远在边界,还不会不知道吧?刚才姜婕妤说,他会死在西秦,难道他会有危险?!
楚皇后激动地跳了起来,不顾指尖还插着银针,作势就要去掐姜婕妤的脖子:“你对太子做了什么?!你这个毒妇,你会遭报应的!”
姜婕妤脸色一白,急急往后退了又退,终于退到门边边上,离开了楚皇后的活动范围。
“报应?!那就赶紧让本宫看看,报应长什么样子吧~哈哈哈~”姜婕妤摔门而出,“皇后娘娘火气有点大,去找些冰水,给娘娘降降温!”
季嬷嬷带着人将一盆又一盆冰凉的井水泼到了楚皇后身上。
中容已是深秋,这样的天气淋了冰水,楚皇后身体单薄,哪吃得了这样的苦头。
楚皇后瑟缩在一旁瑟瑟发抖,信念撑着她,她要活下去,她要揭穿姜婕妤的真面目。
容衍一行人知道了中容帝驾崩的消息后马不停蹄,眼下已经快要接近中容和西秦的边界了。
容衍策马奔驰在最前面,厉声道:“快!穿过这片密林,就是中容了!”
“是!”众人齐声,手下的马鞭又用力挥了两下,加快了速度。
这一路五人连眼皮都没阖一下,星夜赶路,除了闪电,已经累瘫了三波马匹,没有一个人有怨言,只想着快点,再快点!
“吁~”容衍急急地勒了缰绳,才不至于一头冲进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