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大哥发话,大块头狠瞪了一眼洪景荣,这才像一只老虎退回笼子,楚天就是驯兽人。
片刻,洪景荣问:“你也当过兵?”
他盯着楚天英俊的脸庞,声音中却有着一种只有军人才能体会的骄傲与自豪。
楚天注意到,他用了“也”这个字,这与王增发说的情况一致,这家伙果然当过兵。
“看来,我们比较有共同语言。”楚天伸出右手。
洪景荣想都没想直接握上去,重重的摇了摇:“想不到,在这里还能遇到一家人!”
英雄惜英雄,虽然此兵非彼兵,不过相似的经历让楚天对这个洪景荣有格外的好感。反过来,洪景荣也是十分佩服楚天的身手,两人很快消除了隔膜。
不过,他们能顺利的带大家逃出生天吗?
指针指向了三点,看不到外面是黑夜还是白昼,房间里依然灯火通明,有微微的鼾声响起。
洪景荣坐在楚天床上,把这里的情况向他仔细做了介绍。
这个两居室民宅里一共关着十个人,四女六男,女人都是被人贩子卖到这里来的,价钱低得离谱。六个男人中除了楚天和洪景荣是被人打晕后秘密送到这里,有三人是被骗来,只有王增发是自愿。
十人中来的时间最长的是洪景荣,已经快三个月了。来的时候他受了外伤,不适合做手术取肾。伤养好以后他又以各种理由拒绝进食,把自己饿得营养不良,身体消瘦。后来大概外面的风声有些紧,货不好出,所以就暂缓了给洪景荣做手术。
再后来,慢慢的人越来越多,上个月来了一个人,只留了一个星期又被带走,从此就再也没回来。洪景荣分析,可能是被取了肾之后直接送到偏远山区去了。
这房子的窗户被封死,每天的伙食和生活必须品都是从正门由专人送进来。每天开门三次送三餐,其余时间则是关得死死的。
每次开门时洪景荣都注意观察过,外面至少有三个人轮番看守,身上都带着枪。
“这些人做事非常谨慎,每天固定时间进来送饭,而且进来时都会戴着面具,根本看不清脸。”洪景荣说道。
“他们怎么送饭?”楚天问。
“早上七点五十到八点,中午十一点五十到十二点,晚上是五点五十到六点。先进来两个人把大家赶到卧室,持枪把守。第三个人进来送餐,顺便把上一顿的剩饭和餐具收走,三个人再一起退出房间。整个过程十分钟内完成,从来没误过。”
楚天在脑子里迅速分析着洪景荣说的每一句话,俊郎的面孔异常严肃。
他没想如何逃出去,那对他来说并不算难。楚天此时在想,洪景荣把这里了解得如此详细,可他对自己的事情却只字不提,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退伍军人?
楚天看着洪景荣黄豆大小的眼睛,他的眼角有一道疤,那一定是在战场上留下的,否则不会像他目光里的眼神那样,闪着骄傲的光芒。
“讲讲你的故事。”楚天突然说道。
洪景荣微怔,一时竟然语塞。
停顿了半晌,他才悠悠的讲起了自己的往事。
洪景荣十八岁就入伍当兵,一去就是十年。他曾被派到南方边境缴毒匪,对方的武装非常强,久攻不下。后来部队首长派洪景荣等几个精英组成突击小队,为了摸清对方火力装备,他们暗中潜进敌人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