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青嬷嬷觉得自己今天这顿打是挨定了的时候,忽而听得一声天籁之音,回头一看,就见钟安然一甩披风走了进来。
玫红色起小花的上衣,蜀锦的裙子,一个小小的坠马髻,上面只简单的插了两三根玉簪子,眉宇间已隐约有了英气。那气势,让第一次看见的庞老姨娘微微瞪大了眼睛钟承言?
“给老姨娘请安!给二婶请安!”钟安然进门就给二人行了礼,然后看向坐在一边盯着她的钟代云一笑,“大姐!”
正主来了,长得还如此优秀,庞老姨娘顿时心里面不平衡了,瞧瞧自己的这几个孙女,哪个也没有钟安然长得那么漂亮,又听得她也唤自己老姨娘,顿时有些气急,摆出长辈的样子道,“十几年了,突然来了你这么个孙女,老身还真是有些不习惯了。也不知道你以前是住哪个村里面的?”
钟安然无害一笑,“老姨娘错了,我不是你的孙女,我的亲祖母是已过世的钟江氏。”没有听到我叫你老姨娘吗?居然还敢舔着脸自称是我的祖母给我派头吃,也不瞧瞧自己配不配。
钟安然话音一落,庞老姨娘果然脸色一黑,那边钟代云收起嫉妒的目光开口,“你怎能如此不知礼数,祖母如今是这侯府的老夫人,你自然应该称呼一声祖母。”就你一个半路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小丫头也配穿蜀锦的裙子?真是浪费。
“大姐这话我就纳闷了,大姐说我不知礼数?难道大姐就有礼数?既然如此那我倒要问问大姐,我知礼数称呼大姐一声大姐,可是我再怎么说也是这侯府的嫡长女,大姐再如何也是二房庶出门里的小姐,这我先不跟你论,大姐应该也知道我如今是皇上亲封的静惠县主,大姐论礼应该给我行礼,大姐如今坐着都不动,还编排起我的罪名来了,可真真是有礼数。”一个原本身份就不如我的丫头,居然还敢在我面前拿大?哼!
钟安然一席话,连庞老姨娘都变了脸色,较真论起来,自己都得给她行礼才是,这小贱人,就知道拿着县主的身份招摇,什么东西。
钟代云不服,刚要反驳,却被曹氏用眼神制止,然后装出一副笑脸看向钟安然,“侄女如今是身份贵重了,就连老夫人都动不得你了,可是你也别忘了,你的家就在这侯府,你以后还得依靠我们侯府,还是莫要太猖狂的好。”
“二婶错了,我回来时我舅父就与我说了,我不光能依靠侯府,我更能依靠颜府。”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曹氏,曹氏只觉得今日被人狠狠的打了几巴掌,这是接了个煞星回来?
“好了!”知道身份辩不过钟安然,庞老姨娘急忙叫停,指着青嬷嬷道,“身份的事情先不论,这老货我今日定要处置了的,来人啊!给我拖下去打30大板。”
外面两个粗壮的妇人就要进来拖青嬷嬷,钟安然一甩披风把青嬷嬷挡在身后瞪着两个老妇,“我看谁敢?”
“你什么意思?居然我在院子里面如此嚣张?”你动不得,就连一个老妈子都不能打?庞老姨娘彻底怒了。
“安然不敢,老姨娘再如何说都是长辈,安然不会不给你两分薄面。”庞老姨娘听了重重哼哼两声,说的比唱的好听,这称呼这说的话叫给自己面子了?
“只是青嬷嬷是安然身边的老人了,老姨娘要打人,还请给安然一个理由,如果嬷嬷真的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安然会亲自惩罚她,不劳老姨娘费神。”
“这刁奴倚老卖老,跟府中小丫头吵吵闹闹,成何体统,那丫头已经被带下去教训了,这刁奴也不能轻轻就放过了。不然以后这侯府岂不是乱了套了,让我以后如何让这帮下人服众?”
“二婶说的可是青嬷嬷与丫鬟半安的事情?”
“正是!”
“既然是此事,那我也要请教二婶,不知道二婶是如何管教侯府的下人?一个小小的丫鬟,奉老姨娘的命去请本县主,她却进门就甩脸色,不行礼不请安,那模样你们当时是没有看见,活像本县主欠了她几百两似的。青嬷嬷看不过她无理,与她争辩了几句,那丫头居然拿老姨娘当挡箭牌说是老姨娘让她如此行事的。青嬷嬷自然不信,老姨娘再如何也不会如此没有规矩,觉得定是这丫头扯谎,就拉着她来了老姨娘处。就这样也有错?”
庞老姨娘一时开不来口,她能说她只是借题发挥吗?
“话虽如何,可是她二人一路招摇过来是事实,二人在路上还不定发生了什么口角,既然那丫鬟受了罚,为了服众这婆子也是不能放过。那堂堂县主,更应该做表率才是。”曹氏两眼发光,青嬷嬷今天这顿打是定躲不过的。
钟安然看向青嬷嬷,“一路来可有发生什么口角?”
“回县主话,并没有,那半安只在出县主院子的时候挣扎了几下,被老奴制服了,她可能也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一路上很安静的跟老奴一起走过来,并未与老奴发生口角。”
“可有证人?”
青嬷嬷想了想,“有!胡管家在半路碰到了我们,我们还跟他行礼来着,他问起我们去哪里,老奴就把事情跟他简单说了一下,当时半安只低着头并未说话。胡管家就让我们去了,他可以给我们作证的。”
钟安然就看向曹氏,曹氏张了张嘴,顿时有些尴尬。钟安然见差不多了,就拉起了青嬷嬷,“既然事情都弄清楚了,那安然就先告退了,老姨娘二婶放心,安然回去一定会督促院子里面的下人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