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两个人的事,离央是无暇管那么多的,也轮不着她去操心人家兄妹之间的感情。
在行宫闷了几日后,太皇太后终于放她出去玩去。高阳不比京城,没那么多趣玩意儿,也没有一天都逛不完的集市。没过多久,离央就乏了,在集市上买了一点儿芙蓉糕,不过不大喜欢吃。把剩下的都给了街边的小乞丐。
冬凝走的也有些累了,一直嚷着要回去。正是百无聊赖的时候,一个杂耍摊子突然闯入眼帘,本来也不稀奇,这类东西,离央从小到大看的多了去了。这次却不同,摊子上只有两个十多岁的小孩,连一个照看的大人也没有。
两个小孩一男一女,女孩在左边表演着顶碗筷,看模样很是吃力,鼻头上溢满了汗珠,一边又做着些高难度动作,显得那碗随时都要掉下来似的。相比于离央从小看到大的杂技,这小姑娘明显就是技艺不纯熟,也许这还不足以用来形容离央眼前的场景,这明明就是新手,怎么却上得了台面,在街头卖艺
反观那男孩,则是在一旁,一边很关心的往女孩这边望,一边又忙着收钱,两顾不暇。可惜这不带劲的表演,观望的人们并不太想出这个钱。甚至有人高呼:“这表演的是个啥哟,回去再练几年吧,小屁孩,走了走了,没什么好看的。”
听到这一声怂恿,于是人群也有了离去的征兆,小女孩心一急,碗便摔倒了地上,更是刺激了人群,纷纷做离散状。离央也示意冬凝给了一锭银钱,转身就要离去。却突然听得小男孩急道:“你们别走,我……我还会耍枪,你们肯定都没见过。”
于是人们的好奇心又被激起来,众人又纷纷停下脚步,观望这小男孩还能翻出什么花儿来。
小男孩抄起红缨枪就是一通耍,举动间有赫斯之势,只是因为年纪小,缺些力道,显得后劲不足。那套枪法确实是人们不常见到的,小男孩虽然耍的不怎么样,却仍旧招了人们的喜欢,纷纷掏钱,小女孩连忙欢欢喜喜的去收钱,一边又道着鞋。
离央有些晃神,这套枪法于别人而言不熟悉,于她而言却是再熟悉不过。小时候赫连裴楚一直想教她习武,为了激发她的性趣,总在她面前耍这套枪法,每次耍时都面带伤感,后来云廷才告诉她,这套枪法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关系着赫连裴楚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故人。她当时还问云廷:“既然是独一无二的,那有多少人会这套枪法呢?大妖怪的故人又是谁,大妖怪是在为他伤心吗?”
云廷回答她说:“王爷的故人已经不在了,世界上会这套枪法的人,应该,也没有了。”
可是如今看来,为何街头卖艺的小孩子,却会这套枪法,虽然不完整,可却确确实实是。
待离央缓过神来,小男孩的表演早已结束,杂技也没有了后续,于是人群再次散去。两个孩子正在收拾东西,冬凝扯着离央的衣袖问道:“郡主,我们要不要回去了”
离央磕磕绊绊道:“我……我有事想问他们。”
最后,现场只剩下两个小孩,离央和冬凝。
小女孩最先注意到离央,大概也是记得方才小男孩耍枪时冬凝给了一锭银子,于是跑过来甜甜的笑道:“漂亮姐姐,你还有什么事吗?”
离央弯下身子,笑道:“姐姐就是想问问你,为什么你们这么小就在街头卖艺啊,你们的父母呢,家里面还有什么亲人吗?”
小女孩立即黯然的摇了摇头说:“我们没有父母。”
这时,小男孩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一把将小女孩拉到身后,对离央说道:“我是她哥哥,有什么想问的,你就问我。”
离央索性蹲下,严肃的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套枪法是是谁教你的”
小男孩当即凶道:“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又是谁,打听这个做什么?”
离央无奈,向冬凝要过钱袋,提起钱袋对小男孩说:“你如果告诉我你的枪法是谁教的,这袋钱我可以都给你。”
小男孩不屑道:“谁稀罕。”
离央反问道:“不稀罕吗?如果不稀罕,又为什么要为了钱在街头卖艺。姐姐不是坏人,不会害你们的。”
小女孩在身后拉了拉小男孩的衣襟,小声道:“哥哥,要不我们收下吧,如果再没钱,师父会死的,而且,这个漂亮姐姐看着也不像是坏人。”
这时,小男孩眉间有了些许动容之色,却又转瞬即逝,仍旧厉声道:“我们不需要你的钱,如果要钱,我们会自己挣,你走吧,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
“不是,姐姐真的不是坏人,小妹妹都说了,再没有钱是会出人命的,你能不能相信姐姐。”离央很是无奈,急道。
“不管你是不是坏人,你打听的事不是用钱换得了的,你也别想用钱贿赂我。”
离央简直无语,这年头的小孩,警惕性都这么高的吗?这到底谁家养的小孩,真是人才啊。
小女孩又拉了拉小男孩的衣襟,似乎是在劝小男孩,可小男孩仍旧没有松口的意思。
离央只好把钱袋塞到小男孩手里,道:“算了,既然你不说,我也不问了,两个小孩儿孤身在外,这些钱你们还是拿去吧,当做我一点心意。”
语罢离央站起身来,转身离去,小男孩握着手里的钱袋,一咬嘴唇,冲离央的背影喊道:“你等等。”
离央停下脚步,徐徐转过身来。只听小男孩又道:“枪法是我师父教的,但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