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含章直直的站在墙边,垂眸看着深秋也顽强的开着花的木槿,脑中漫无边际的想到这是施岳特意为施丽都寻来的品种,一丛丛的木槿花花期都不一样,从六月中旬开到十月初,绚烂半个盛夏和整个金秋。
所以,施丽都的院子里,没有勋贵人家常养的荷花栀子凤仙蔷薇夹竹桃菊花桂花,只有两棵碗口粗的桃树、一丛海棠一丛芍药,衔接着花期。
而在寒冬腊月里怒放枝头的梅花,则是整个王府都没有。
因为施丽都怕冷,在冬天都是窝在点足了炭火的暖房里不愿意出门,看不惧严寒的梅花不顺眼。
以前,楚含章在命人暗查王府的时候,看到这个消息只觉得施丽都无脑跋扈,施岳等人太过宠溺把人养废了。现在想想屋内那个在秋天就怕冷的不行的小笨蛋,他又觉得,如果她也在意梅花,他愿意把昭元宫里的梅树全砍了。
把皇宫里的梅树全砍了。
下令整个郦都城、整个楚国、整个天下都不许种梅树,也不是不可以。
屋内的施丽都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楚含章悄无声息的打开窗户跳进去,点了她的睡穴,走之前鬼使神差的摸了摸她的脚。
冰凉。
看了一眼被施丽都蹬出被窝的汤婆子,楚含章默默地脱鞋上床,把她的双脚抱在怀里,等暖热了才有些不舍的离开。
出了王府,迎面而来的冷风把怀里的热气吹散,楚含章从那种兴奋、新奇、生涩、羞然的状态中脱离,顿时觉得有点亏。
他应该索要报酬的。
楚含章面无表情,脑子里一会儿是施丽都白皙细腻的手背,一会儿是她红润饱满的唇,一会儿是她灵动明澈的双眸……
哪儿都想亲。
回到昭元宫,楚含章开了坛酒,在夜风中,对月独酌,压压身上和心上的躁火。
暗卫首领见主子没休息,就上前禀报“主子,甲七的身份已经安排好了。是江北淇县大荣村猎户李老二的孩子,六岁时爹娘在捕猎时被老虎吃了,甲七在外流浪三年,被一个游侠看中留在身边教导,并取名李丰年。游侠去年去世,李丰年安葬了他之后,也做了一个游侠,从江北而来,想见识一下郦都城的繁华,正好看见比武招赘,遂来一试。”
楚含章“……”
暗卫首领“主子,可有不妥?”
哪都不妥!
楚含章把酒杯往石桌上一放,抓起酒坛灌了一口,想把那个甲七叫过来打死,又用理智按捺住了。他把酒坛子放到桌上,一时没控制好力道,“咵啦”一声碎了。
暗卫首领立刻跪地,不明白主子为什么发怒,难道是游侠不够给施丽都丢脸不想让甲七当游侠?可他总不能给甲七安排个乞丐的身份啊,乞丐连擂台都上不去就被打跑了。
暗卫首领飞速思考,有什么身份低的令人发指,又能参加比武,还不会被施岳拒绝。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听楚含章冷冷地说“加上一条,他不举。”
暗卫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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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
暗卫首领让施小姐守活寡,多!大!仇!
后来
暗卫首领原来是吃醋,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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