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含章轻笑一声,说:“我的秘密一时半会儿说不完。”
施丽都略恼:“不想说就算了。”
楚含章又笑了下,亲了下她的耳朵,说:“明天跟着我,我去南乔。”
施丽都抿嘴一笑,这次没有拒绝,轻轻嗯了一声。
快睡着的时候,窗外传来猫叫,凄厉得很,像是小孩儿在嚎啕大哭。施丽都立刻就惊醒了,望着床帐,觉得这猫叫有点耳熟。
“睡不着?”
察觉到楚含章的手要不老实,施丽都赶紧闭上眼,说:“睡着了!”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施丽都精神紧绷时刻注意着楚含章的动作,直到他的呼吸绵长平缓,这才松了口气,自己也迷迷糊糊睡着了。
而本该睡着的人睁开眼,盯着施丽都看了一会儿,手脚并用的把人抱紧,心满意足的睡了。
施丽都做了一夜的梦,梦里她被一条碗口粗的大黑蛇追着跑,追上后被大黑蛇从脚一圈一圈的缠住,只剩个脑袋在外面透气。大黑蛇一点一点收紧,把她的骨头都勒断了,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挂的时候,猛地惊醒过来。
眼前一片昏暗,她迷糊了一会儿发现自己是在被窝里,枕在楚含章的胳膊上。
怪不得脖子又酸又疼又僵,楚含章这胳膊硬邦邦的跟钢板似的。
施丽都动了动,又发现自己脖子以下都麻了,楚含章用另一条胳膊搂着她,腿和半边身子还压在她身上。施丽都气个半死,合着自己梦见大黑蛇是因为受了一夜酷刑,她气沉丹田,大吼一声:“楚含章!我要是瘫了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楚含章被施丽都的忽然爆发吓了一跳,搂着她的胳膊动了一下,不得不醒了过来。他动作自然的在施丽都脸颊上亲了一下,看了眼她的脸色,声音沙哑性感:“醒了?”
施丽都:“你给我滚下去!”
楚含章小心地抬腿,因为舍不得又用脚轻轻碰了碰她,换来施丽都一声痛呼:“我腿麻了楚含章你个混蛋!”
麻木的大半个身体在这轻微的动作下,血液回流,刺痛直接脑海,施丽都疼得眼泪瞬间就下来了,龇牙咧嘴面目狰狞,恨不得把楚含章直接咬死。
楚含章再傻也看出来施丽都的不适,立刻坐起来,手忙脚乱的要把她抱起来,嘴里说着别怕别怕,随后又反应过来,钻进被窝里给她揉着发麻的身体。他手心滚烫,随着按摩的动作,把内力输送到施丽都体内,为她缓解血液流通的刺痛。
施丽都感觉暖烘烘的,渐渐地胳膊腿手脚都不疼了,她试探着活动活动手脚,然后一脚踹在楚含章的脸上,说:“你是故意的?”
他一个习武之人,不可能不知道躯体被压着不过血会发麻甚至可能坏死,施丽都很难不去怀疑他是在以“爱”之名害她。
太特喵的奸诈了!
楚含章面露苦色,心虚又懊恼,沉默了一会儿老老实实的说:“我想亲近你,我忍不住。我说我忘了会把你压麻,你信吗?”
施丽都将信将疑,没有说话。
楚含章叹了口气,似乎有点失落,但是在施丽都仔细观察的时候又发现他神色如常,还冲她勾唇笑了笑:“姣姣快起来,我们今天要出门。”
施丽都想了想,说:“我要告诉我爹娘一声。”
说完也不等楚含章发表意见,找来笔墨纸砚,写了一封信。说明她要和楚含章去南乔,要见何人不知、所谓何事不知,如果她出事了,九成可能是楚含章害她以此来挑起摄政王府对南乔的仇恨。让施岳等人一定要冷静,不要被楚含章利用。
施丽都写的时候没避开楚含章,写完了装进信封里封起来。楚含章伸出两根手指把信封按在桌子上,噙着笑说:“姣姣,你这样我很伤心啊。”
“我这是公私分明。”
施丽都用力把信封抽出来,走到窗户边。楚含章亦步亦趋的跟过来,委屈的说:“那你肯定也不信任我的人,你怎么把信送回去?”
“你给我找只信鸽。”
楚含章笑着说:“信鸽也不是你的。”
“……”
楚含章好心建议:“要去买只鸽子回来训练吗?钱我借你。”
施丽都瞪了他一眼,出什么瞎主意,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在嘲笑她。她漫无目的的看着窗外的小院、房屋和围墙,被冷风吹得脸发白也不回去,就像是为了掩饰自己没法传信的最后的倔强。
楚含章眼都不眨的盯着施丽都看,觉得她真可爱,越看越喜欢,哪哪都喜欢。明明和原来的施丽都长得一模一样,就是莫名的喜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正看得入迷,忽然看到施丽都张嘴喵了一声,声音软绵绵甜腻腻的,像是在撒娇。
楚含章浑身一躁,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正要说话,余光瞥见一只大黑猫窜了过来。
“银票!”
施丽都激动地叫了一声,抱住大黑猫使劲儿揉了揉,揉了一手灰。
“……”
施丽都动作一顿,也不亲猫了,转身把银票放到桌子上,捏了捏它脏兮兮快和身上一个颜色的白爪子,说:“小宝贝儿,你是怎么找来的?我大哥来了?”
银票拉长身体伸了个懒腰,然后趴在桌子上,抬起前爪慢条斯理的舔着,抽空从嗓子眼儿里发出一声喵叫,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过施丽都也不需要银票的回答,古代的猫虽然比现代的宠物猫野外生存能力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