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日朗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卑鄙,毫不犹豫的双膝跪地,深深叩首,大声道:“殿下恕罪!老臣嘴拙,一时失言,但老臣对大楚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不敬之心,请殿下明察!”
声音恳切,真情实感。
施丽都看得咋舌,觉得瞿日朗不应该在边疆,他应该在戏台上。
楚含章冷笑一声,说:“将军日后没事不要出现在孤和太子妃面前,免得又嘴拙失言,被孤砍了可就不好了。”
瞿日朗目露凶光,楚含章却不再跟他废话,揽着施丽都回屋,叫出一个暗卫吩咐了几句就把施丽都按在床上。
施丽都不解的看着他的冷脸,下意识的跳起来,说:“不行!”
楚含章轻易地把她按回去,打量着她紧张的神色,心中不爽又憋屈,只是通过刚才的谈话,他强压着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凑近了说:“宝贝儿告诉我,什么不行?为什么你最近总是对我说不行?我们现在可是有了婚约的人。”
施丽都忍怒:“……为什么你不知道?”
“我这不是想听你亲口说出来吗?”楚含章含笑道:“来,乖乖告诉我,你刚才想到了什么?”
“……”
施丽都再傻也明白楚含章是在逗自己了,但是她这次也确实是思想不纯洁才让他有机可乘,于是就干脆转移话题:“你刚才想说什么?”
“我想……”
楚含章靠近施丽都,神情动作和语气极其暧昧,充满了暗示。然而刚被刷的施丽都不会再上当,直接给他一个威胁的眼神。
楚含章和她对峙三秒,蓦地一笑,“果然我还是喜欢你冲我发脾气。”
施丽都愣了一下,眸中冒火儿,直接一脚踹了过去:“神经病!”
虽然楚含章及时躲开了要紧处,但是施丽都这一下没留情,大腿上的腱子肉也没能抗住伤害,让他疼得肌肉一紧,轻嘶了一声:“姣姣,心疼夫君一下。”
施丽都:“……不要脸!”
楚含章知道她是真的不高兴了,也不再招惹她,起身在床边的架子上拿了一件镶狐毛的夹袄,说:“冻得不轻吧,穿厚点。”
施丽都看了他一眼,没动。
楚含章笑了笑,单膝跪在床上,把她扶起来后伺候着穿上夹袄,又给她套上一件火红的狐毛披风。就算施丽都故意装作伸胳膊伸腿打他,他脸上的笑意也没有浅淡半分,十分的任劳任怨,宛如憨厚老丈夫。
施丽都神色狐疑,迟疑道:“你……”
楚含章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笑眯眯地说:“没看出来么,我在宠你。”
“……说实话,我现在有点惊悚。”
“那就别说。”
施丽都又踹了楚含章一脚,凶巴巴的说:“既然决定对我好,就继续表演下去!”
楚含章有些意外,随后觉得无奈和遗憾,没想到施丽都对他的坏印象如此根深蒂固。不过他既然看清了自己的心意就没打算随便放弃也早就做好了被施丽都质疑刁难的准备,所以倒是接受良好,应了声好。
施丽都见他如此“忍气吞声”,顿时觉得这是千载难逢的时机,她报仇的时候到了,正要再踹他几脚,外面传来敲门声。
楚含章:“进来。”
两个黑衣暗卫端着饭菜走了进来,麻利的在桌子上摆好退了出去。
楚含章拉着施丽都过去,给她夹了个小笼包:“吃吧,不是饿坏了?”
“……”
摸了摸扁下去的肚子,施丽都只得暂时放下报仇的想法,坐下吃早饭。
楚含章看着她吃完,嘱咐道:“没事不要出门,这边虽然暖和也能冻着你。”
“我觉得就是因为你给我下药,我才这么怕冷!”
“……抱歉。”
施丽都捕捉到楚含章眼中闪过的痛楚,撇了撇嘴,哼了一声说:“我就是说说,又没怪你。”
之前的情况,楚含章给原身下药,正常操作嘛,她理解。更何况,楚含章是在关心她,她没必要作妖。
楚含章眸中盈满了笑意和欢喜,专注的望着施丽都,说:“我知道你心软。”又在施丽都傲娇之前转移话题:“瞿日朗是保皇派的人,你要小心,别和他有太多接触,如果不可避免,一定要带着人。”
施丽都点点头:“我知道。”
楚含章赞赏道:“姣姣真聪明,早就猜到了?”
施丽都想发火儿又发不出来,瞪了他一眼,气呼呼地说:“也不知道瞿日朗是真的这么蠢还是装的!”
楚含章笑了:“有什么区别吗?”
施丽都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对啊,不管是真的还是装的,他都把她和楚含章得罪了,而他俩代表的分别是保皇派的两个敌人。
想到这,施丽都忽然想起一句话,某些人扮猪吃老虎久了,就真的成了猪。
大概就是瞿日朗这样的。
施丽都转念又想到楚含章打算在这停留,她很怀疑他想直接弄死瞿日朗,再把他的人放到这个位置上。南疆的兵力虽然不如北疆多,但也将近占了大楚的三分之一,能把这部分拿下,楚含章的势力必定会再次壮大,保皇派和摄政王府加起来都要避其锋芒。
这次救援,楚含章真是一点没浪费。
施丽都心里有点不舒服,在晚上楚含章死活要跟她一起睡的时候,就爆发了。
“睡什么睡,我认床,睡不着!”
楚含章是真没搞明白她怎么忽然生气,疑惑道:“秋辞说你在马车上睡得挺好的,而且你只会睡得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