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惊异地看着她,看得泯泯都有点发毛了,这才说道,“好吧,你问吧。”
“就是,我想知道,管事的是不是不喜欢我?”
“管事的想怎么做还轮得到你我来评价么?”
泯泯:“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而已,并不是要评价他的意思。”
论是谁莫名其妙落到这种地方,被驱使劳役不说,还天天被针对。一顿饭就一个馒头,还不能吃上干净的,那还玩犊子呢?
女子抬眼,红彤彤的瞳仁分外抓眼,像一块红水晶,光彩夺目,只是语气带着一点犹豫,轻轻说道,“他不是针对你,每个来这里的人,都是这样过来的。”
泯泯吧唧吧唧嚼着馒头,勉强接受了这一说法,“那要搞多久?”
“少说也要一年多。”女子轻叹,“你……以后还是少同我说话了。”
“为什么?”泯泯还没从那个一年多当中缓过神来。
“我身份低贱,和你是不同的。”
“你胡说什么啊,我们都是一样的啊。”泯泯失笑,“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我就不低贱了?”
“我的眼睛你难道看不见吗?”女子柳眉倒竖,面容上浮现出一丝怒意,“你难道不知道瞳仁越红,出身越为低贱么?像你的瞳仁这么漆黑的,只怕是流着最纯正的血脉,多少人想要都求不来。”
泯泯一愣,连连摆手,“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算了。”女子瞥了她一眼,将几口馒头塞进嘴里,嚼了嚼干涩地吞了下去,就直接去干活了。
泯泯蹲回她的小箩筐前面,心思乱乱的。这里的人与她所知道的都不同,偷偷觑了几眼周围的人,这些在院子里长年工作不曾出去过的奴仆们,眼珠的确没有黑的。有的是深紫,有的是墨绿,有的是深蓝,唯一一个眼珠通红的,告诉她那是出身低贱的标志。
亏她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那双红眸好看的很呢。
而那个好久不曾见到过了的花孔雀的眼睛,好像是黑色的。
将箩筐里的灵株分类放好,就听见管事的急匆匆走过来,大声说道,“有谁认得紫菱萱的?方才送进来的人说他弄混了,那可是主子点名要的药,百年难得一见,都看看在不在你们那里!”
泯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筐子,该分的类都分好了,没发现有不一样的异类出现。
“回管事的,小的这边都没有!”
“奴才这里也没看着!”
“怎么可能呢?说了在我们院子里,就在我们院子里,你们都给我好好找,找不到唯你们是问!”管事的双目圆瞪,语气骇人,想必也是被上面的人逼得急了。
“西厢房那里还堆了一些新药材……”红目女子说道。
“那还不快去找!”
“可是……那都是没见过的品种,我们才想着先把这些见惯了的药材收拾好了,再处理那些新货。因此都是不认识的,如何知道哪一个是紫菱萱呢?”
“让你们处理个药材,也能推三阻四的,这些药材见惯了?你难道就知道它们叫什么了么?赶紧去找!”管事的指着西厢房,“要是找错了,也不行!今天日落之前给我!”
红目女子垂了头,放下手里的灵药,随众人一起去了西厢房。
内里药材如山,不分你我得堆叠着,就像菜市场里的垃圾堆,什么种类的都有。一眼看过去,花花绿绿的,别说找仅有一株的紫菱萱了,就算是想要找出两棵一样的,也要睁大眼睛看上半天。
“这……这可如何是好?”一男奴蹲下身子,拨弄了几下,就被各色灵药瞧花了眼,根本不知道怎么找才好。
“谁知道呢?先找吧,不是说只有那一株么,那我们就找出只有一株的那棵。”
“你说的倒是容易,平时让你分类,你一箩筐都要折腾几个时辰,这么一堆,你要弄到明天去?”
泯泯瞅了瞅这成堆的灵药,居然有点儿手痒,作为一个医修,恨不得自己置物囊里的灵药越多越好,只可惜这些都不是她的。
那紫菱萱,倒是在《鸿株杂记》上瞧见过,属于魔族灵药,高阶,尤其珍贵,人间是见不到的,因为魔族的人本来也难得一见。
听见这个人叽叽喳喳地讨论着,甚至有人开始说“紫菱萱既然叫紫菱萱一定是因为它是紫色的”这种歪曲事实的言论,带动了一群不明真相的人在药堆里开始寻找,泯泯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紫菱萱不是紫色的,是灰色的,叶片很厚,花朵裹在叶片里,在外面看,像一个瘦长的卷心菜。”
“你怎么知道?”轻蔑,不信,男奴扯着嘴角笑,“难不成你见过?说得跟真的似的。”
见过图片算么?泯泯叹了口气,“灰色的灵株很少,找起来应该不难。”
几个人摇了摇头,“你说的倒是轻松,若是耽误了时间,谁担得起责任?”说着又低下头去,专门挑紫色的找。可是紫色的灵药那么多,光是种类都不止一种。目标实在太大,谁知道是哪种呢?只能期望能找到一种只有一株的紫色灵株了。
泯泯被投去几个不算友好的眼神,然后就被晾在一边。
红目少女看了她一眼,也加入了翻找的行列。
泯泯动了动手指,一团极为精纯但是微弱的白光跃动在指尖,泯泯将白光探出去,钻进药堆之中不见了。
医灵对于灵株上的灵气非常敏感,可以轻易地分辨出灵气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