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清幽幽的圆月在松树林茂密的枝叶间若隐若现,陈肖躺在雪地上,任雪花飘落在脸上,阵阵的凉意从皮肤渗进体内。陈肖还在惦记着那几只松鸡,他不能接受这样一个结果,就算今天抓不到,以后一定要抓到,陈肖心里愤愤的想着。
“天黑了,该回去了,爷爷又要说我了。”陈肖从雪地中起身,抖落掉沾满全身的雪花,抬头向天空望去,那里一轮皎洁的清月孤零零的挂在空中,似水的月华从黑夜中倾泻而下,阵阵光晕笼罩住妖兽山脉的最深处。“今天又是圆月,不知道妖兽山脉深处到底隐藏着什么,等我有实力的时候一定要去探查一番。”
虽然时处夜晚,但是月光映照在晶莹的雪地上,倒也看得清一丝回去的路。冬天的夜晚没有虫鸣声,更何况是在人迹罕至的妖兽山脉,天地肃静,四散的枝叶在黑暗中影影绰绰,宛若魔鬼飞舞的触角。山林深处不时传出一声声莫名妖兽的吼叫,更给诡异的山林增添了一丝恐怖气氛。陈肖也感觉到黑夜中的妖兽山脉有些莫名的恐惧,连忙加快脚步向着茅草屋的方向走去。
离着茅草屋还有好远,陈肖就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遥遥伫立在前方不停地张望,走上前去才发现是莫爷爷在等自己,雪白的胡子被寒风刮起,焦急的神色在看到陈肖后才舒缓下来。
陈肖心中一暖,眼眸里涌出一层水雾,这些年莫爷爷辛苦的把自己抚养长大,为了自己的健康成长,莫爷爷付出了很多的精力和时间。虽然自己是个孤儿,但是莫爷爷一直把自己当做亲生孙子一样对待,从不让自己吃苦受罪,虽然现在的修炼很苦,但是为了莫爷爷的一番苦心,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自己一定要坚持下去。想到这些,陈肖有些哽咽,面对着莫爷爷关心的说道:
“莫爷爷,天这么冷,你年纪又大了,出来干嘛啊?”
“小兔崽子,爷爷我还年轻着呢,我看今晚天气好,出来看星星不行啊?”莫爷爷抬头仰望天空,目光深邃悠远,那里漆黑一片。
“莫爷爷,您挺厉害啊,这么黑的天都可以看得见星星。”
“小孩子,懂什么啊?爷爷是用心看,心中有则眼中有。对了,让你抓的松鸡呢?是不是没有抓到啊?”莫爷爷口中振振有词,幸灾乐祸的看着陈肖说道。
“野鸡会飞,我今天没有捉到,以后我一定会捉到的!”
“爷爷相信你,我们回家吧,今晚爷爷给你做了好吃的。”
“什么啊?莫爷爷”
“就不告诉你”
清幽的月光下,一老一小两个身影依偎在一起。远处,一座破败的茅草屋在寒风里静静的等待。
……
“咕咕咕”一只肥胖的松鸡在松林间飞来飞去,嘴巴里发出焦急的叫喊声,两只翅膀不停地拍打着,不时掉落一些绒毛。松鸡的身后一道模糊的身影迅速划过,灵动如猿猴,在枝叶间腾挪闪动,追逐着林间亡命奔逃的松鸡。
此人正是陈肖,冬去春来,几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他已经可以在浓密的松林中追逐松鸡,身体的爆发力和速度灵活性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身形又拔高了几分,腾挪间周身灵力激荡,俨然一副修炼有成的模样。
陈肖双眸如电,脚掌在粗大的松树之上发力,整个身躯便像一张绷紧的强弓拉成满月蓄力,巨大的惯性使得粗大的树木都摇曳不止,发出簌簌之音。
松鸡虽然看似肥胖无害,但终归是妖兽的一种,它赖以生存的本领除了急速的飞行还有机敏的反应能力。眼看身后的人越追越近就要捉住自己了,松鸡在空中一个转向,飞进了一片更加粗壮的稀疏松林里。
陈肖不紧不慢的在松鸡身后跟着,丹田内的灵府缓缓旋转,吸纳天地灵气纳于己身来补充消耗。其实,想要捉住松鸡,陈肖只要稍微发力就可以做到,但是他要利用捕捉追击松鸡的过程来锻炼自己,熬炼自己的韧性和耐力。
时间就这样在追击中过了两个多时辰,陈肖依旧面不改色,连呼吸频率都不曾变动,双脚每次腾起都会闪烁一丝金光。能有现在的修炼成果得益于四五年来坚持不懈的搬石炼体,再加上缚环的地狱磨炼和每个夜晚枯燥的功法练习。
回想起这四五年来自己走过的路,陈肖思绪万千,炼体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果,单论力气而言,即使在缚环的压制下,陈肖也能单手举起两千多斤的巨石,也就是说陈肖单纯的**力量能达到一万多斤,这不能说是恐怖了,而是应该说绝世妖孽,可能连一些妖兽的后代都比之不过。
“嗯?”陈肖从回忆中扯出思绪,望着周围陌生诡异的环境,面露疑惑之色。
松鸡早已从视线中消失,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巨石嶙峋的山地,稀稀疏疏的伫立着几株怪异的不知名植物,巨石间散落着零星碎石,沟洼处堆积着白花花的妖兽枯骨。
空气中漂浮着莫名的气息,夹杂着淡淡的血腥气,陈肖动了动鼻子,眉毛拧蹙,他有一种危险的直觉,就连灵府内的金色火焰都一阵微颤,仿佛有莫大的凶险要发生。
“霹雳咔擦”安静的气氛被一股嘈杂的声响打破,远处的粗壮松树被震荡的枝干断裂,散落的枯叶被风卷起飘向四方,迎面扑过来的气息炽热嗜血,如同滔天大浪一般紧紧包围住了陈肖的身体,使之难以挪动。
未见本体,仅是气息就能够如此具有压迫力,这定是一头绝世妖兽,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