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被安排好的前台在凌晨五点的时候通过内线电话,打过来叫她起床的时候,就让林苒彻底崩溃了。
她迷迷糊糊地接了电话之后,又一头倒回柔软的床铺里继续睡觉,还顺手把电话线拔了,省的这东西扰人清梦。
结果过了五分钟以后,莫执一个电话就打到了她手机上,就说了简简单单两个字:“起床。”
“半夜被惊醒”的林苒那一片空白的脑子里,终于只剩下“救命”两个字,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地盘旋不去。
有那么一瞬间,林苒想起在第一节早课是非专业课的时候懒得起床上课,随口跟老师装病请假的经历,可是一方面她是不敢跟莫执这么扯谎,另一方面莫执也完全没给她机会,听到她开口说话,直接决定:“那我一会儿过来帮你拿东西。”
干脆利落的结束了单方面的一场对话。
从头到尾,林苒除了叫他的那一声二叔,多余的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
她吐出口气,颓废的抱着被子摔在了床上,然后开始打滚:“我不想去……不想去……不想去……”
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一想起一会儿还会有人上门来讨债,林苒就蔫了。
她把自己从害了相思病一样,和身体难舍难分的床单上拔起来,然后飘进洗漱间,刷牙洗脸换衣服,木然的拎起随身装的洗漱用品,放在自己昨天晚上收拾好的背包上,果断滚到了床上……继续闭目养神。
清晨六点半,莫执单手就把她从床上拎了起来,片刻,林苒从酒店里跟在他身后慢慢地往外走,手里拎着一个小包,眼观鼻鼻观口地低着头下来,整个人冒着一股幽幽的怨气,好像是一团行动的乌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