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她被关进精神病院没多久,他和南纯就开始交往了?
南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容自己现在的心情。无边的黑暗像她挤压而来,沉重得让她喘不过气,她无法呼吸,像一条搁浅,绝望而饥渴的鱼,大脑钝痛到无法思考,反反复复只有一句话。
为什么?
为什么连你也背叛了我?!
慕实楚很快就瞧见她的不对劲,他身后想去触碰她,关心地问:“安安,你怎么了?脸色怎么突然这么差!”
南安惊恐地退后了一大步躲开他的触碰,声音尖锐而高亢:“别碰我!”
慕实楚被她吓了一大跳,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南纯两年来一直重复说的话,“实楚,你要相信我,南安是真的疯了!”
“南安,你别激动,我没有恶意的。”慕实楚小心翼翼地安抚南安,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说:“我这就给你姐打电话,让她来接你回家。”
接她回家?
真是笑话!南家从来就不曾是她的家,以前妈妈在时,妈妈在哪里,她的家就在哪里。
如今妈妈没了,她也就没了家。
再说她根本不在乎这些,她瞧得清楚,慕实楚现在看她的眼神就如同在看一个疯子。
他可是她默默放在心尖上爱了二十多年的男人啊,他可以不相信她,可为什么要跟她的仇人在一起!
南安心如死灰,多看慕实楚一眼就等同于在自己的心上多插一刀,转身就走。
“哎,安安,你去哪里?”慕实楚正在拨号,眼角余光瞧见南安要走,赶紧腾出手抓住了她一只胳膊。
他跟哄小孩似的劝她:“安安,你听慕哥哥的话,不要乱跑,我就打个电话,很快的。”
南安冷眼看向慕实楚抓住自己胳膊的手,琉璃色的眼眸里闪烁着水光,声音很克制,“慕实楚,你放开我!你没有权利阻止我的去留。”
两人认识二十多年,她只有生气的时候才会叫他全名。
慕实楚听她直呼自己的全名,心里有些不舒服,手上的力道反而加重了,“南安,你以前不这样的,从小你就最听我话了,现在怎么……”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南安不想听他提起以前,开口打断了他。
从前怎样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显得无比讽刺,像是在笑话她以前有多么的痴傻!
她咬着唇瓣,克制住掉眼泪的冲动,拼命地挣扎起来,口中还威胁道:“慕实楚,你快放开我,再不放开我,我可要喊非礼了!”
这边是人行主干道,来往人虽然不多,但还是有不少的。
本来这边的动静就足够吸引人侧目了,要是闹起来来的话,慕实楚没法保证场面能在可控范围内,可是就这样将情绪不稳定的南安放走了,他可做不到。
回头要是南纯问起来,他怎么向她和南伯父交代?
慕实楚眉心皱了起来,表情和声音都变得很严肃,他态度很时强硬地说:“南安,不许胡闹!你不为自己着想,也为南家想想,为你爸爸想想!他要是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该有多伤心啊,听话,乖乖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