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黑阵图疯狂抽取四方精气,落幽谷四周,山花绿叶,似抽干了生命精气,枯萎凋零。
云澈的修为,陡然攀升到灵海六重。
儒雅俊朗的身形,抹上一层杀煞。
“灵器。”
诸宗高手沉眉以对,颇为心惊胆战,诸宗,极品法器都属珍贵,更遑论是逾一层次的灵器,着实没想到云澈,竟暗藏此等重宝。
难怪自信满满。
灵器也的确恐怖,单单这助人提升三重的奇能,已非一般法器可比。
萧灵儿、柳云逸等人更凝重。
以云澈战力天赋非凡,直接提升三重,可不只数值提升那么简单,更多的是越级而战,于他而言,非是难事。
“看来云少宗主为今日做足了充分准备,的确不凡。”
边缘,古玄宗人低语、惊骇。
难怪云千殇如此坐若泰山,稳操胜券,好算计。
呵,算计?也不知沾染了多少魂与血?!
在一角落,一道黝黑身影深嘲,死死盯着云澈,那眼角,化不开的是诅咒、怨毒。
提升三重,到达临界点,云澈停下,但玄黑阵图却未停下,再疯狂抽取灵气过程中,随云澈箭步而行,垂落而下,凝聚一道‘印’,砸向陈初见。
诸多金丹长老加持的护罩,都因那道‘印’毁灭冲击,而崩碎了。
势如飓风拂过,人倒一片。
奢华的陈设,于风暴中,尽数毁去。
连落幽谷山石都因冲击,挤出岩石缝,卷飞滑落。
“此‘玄印’,本不是为你准备,但,今日你有资格让我动用它。”
云澈袖间出剑。
一门上品法术剑诀运势而杀,直杀向陈初见,那枚‘玄印’阵图,也同时杀来,相比而言,后者威胁更大。
陈初见五指一动,抓住剑柄。
然后,抽剑。
动作简单,干脆利落。
剑光迸发,如昙花绽放,刹那明亮。
给人的感觉,除了炽亮,就只剩下纯粹的肃杀。
当然,更多的是快。
快得云澈都反应慢一拍。
‘玄印’阵图被斩破,连让他将进攻的宝剑,转为防御的时间都没有。
随即,剑光落在身上,霎时,腹部及上的衣服划开一个口子,翻滚起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呲呲’,血飙出,受了衣服阻碍,顷刻从口子边弥漫。
从剑光中回神,看着一剑伤痕,众人瞳孔陡的一缩,若非玄印阻碍剑光绝大多数杀伐,只怕云澈,会被斩成两截。
“死。”
云澈内心倒抽一口寒气,仍趋势不减,玄印轰散,又齐聚,从陈初见的头顶盖下,玄光陡照,竟对陈初见的脑海意志,产生一抹威胁。
与此同时。
云澈的剑,击向陈初见的咽喉。
仿佛,陈初见敢斩他一剑,他便敢夺陈初见的命。
然,剑刺杀而来,陈初见再挥剑。
如光扫过,云澈的剑被切断,手也被切断,飞落出擂台,一股血柱冲起。
呲呲!
啊!
剑势冲击,将云澈扫飞,发出一声痛呼。
“一剑杀了,还真不痛快。”
犹想锁阳山孤魂,阳光城外孤坟,陈初见轻叹。
随即,一步闪,剑贯空而杀。
“你敢!”
嘭的一声,云千殇拍碎椅子,满眸杀机杀向陈初见,金丹巅峰的修为,宛若瀚海一般爆发,重重压向擂台。
王翦一步跨,元神境的杀伐没加掩饰,抬手间,翻云覆雨,将云千殇扫飞回去。
“陈初见,你要敢动我儿,我云千殇,承天宗,必将秦都杀绝,血洗大秦每一寸土地。”
见阻拦不了,云千殇咆哮。
谁动他的骄傲,就是触犯他的逆鳞。
噗呲!
斩仙剑毫不留情的刺进云澈腹部,贯穿丹田。
刹那,云澈眼眸一瞪。
只感觉浑身真元在溃散。
少了真元支撑,玄印崩碎,化为九枚,散落于崩裂的擂台上。
狂暴的风波,才徐徐淡去。
府天、杨长峰、岩泉、若倾仙、秦明月等人,瞠目结舌,内心倒抽一口凉气,这皇帝真够狠,直接击穿云澈的丹田。
只怕是废掉了吧。
诸宗长老、弟子,皆是震撼,喉结滚动,口干舌燥,愣是没说出一句。
整个场中,寂静得落针可闻。
然,于陈初见,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徐徐从云澈身体内拔出剑。
云澈滚圆的眼珠,死死盯着陈初见,身体瘫软,逐渐朝地上跪去,到此刻,他才明白,什么第一人,在陈初见面前,他连个屁都不是。
一剑就能轻松斩下他的脑袋。
陈初见根本就是在报复,戏弄他。
丹田被废,他是彻底完了。
什么飞上枝头,逾越侯门。
一剑,成空!
瞅着沾染鲜血的斩仙剑,陈初见眉头一叠,在云澈的肩上擦拭干净后,才一脚蹬开。
锵!
反手一插,剑归鞘,准确无误。
余音缭绕,寒颤人心!
随即,陈初见掌心撑着剑柄,转身看向被震飞的云千殇,语气毫无烟火的道:“这天下宗门,于朕眼中,皆蝼蚁,朕有何不敢杀。”
……
这天下如蝼蚁?!
好狂妄!
诸宗的人都脸色难堪,又震撼无奈,这当真是我辈笑风云,桀骜猖狂谁为雄!
遥想,数月前,这大秦天下还不知会沦落谁家?!
可转眼,物非,人也非,尤其凄凉。
堂堂少宗主,被奉为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