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可以杀死猫的,除了高跟鞋以外,还有好奇心。
传说中好奇心杀死的,不但有猫,还有蓝胡子大叔家好多个新娘子。
可见,好奇心会害死一只猫。不,不只是猫,人也是这么死的。过度旺盛的好奇心在很多时候都是麻烦的源泉,不过大多数人在麻烦来临前都无法意识到这一点。
我也不例外。
昨天一早到校,就听见学生办公室里吵吵嚷嚷的。
当时我本不欲去凑热闹,一来不喜欢八卦,二来毕竟自己不住校,对校内活动亦不甚积极,因而很少和同系学生相见,就是到现在,我还有几位同学的人名人脸对不上号呢。所以,我暗自思忖着自己即便凑上去,也只能充当个带了耳朵的闲人,就像电视剧里跑龙套站墙角的群众演员,和主角不熟就啥台词也发表不了;而倘若看不过去出言相劝,搞不好还会被套上多管闲事的名头,倒不如让他们自愿纷争我自己清净去。
于是,我站在办公室门口略略望了一眼就打算走开,不料一个脆脆的女声霎时传入我的耳膜,带着哭音:“真的不是我,我发誓我没拿!”
这声音,我认得,是于筱的,班长于筱的。
于筱,可以说是本系内和我说话最多、和我还算得上熟悉的一个女孩子,清秀文雅、娴静温柔,待人极为友善。
可是听她方才的声音,她像是惹上了什么麻烦。
我发誓我没拿……她被怀疑拿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一句硬生生的话刹住了我离开的脚步,反而引领我走进了喧哗的办公室。
挤进办公室一瞧,我才知道,原来,是梁韵的参赛作品不见了。
那叠上交的参赛稿已经由大家仔仔细细的翻找了两遍,负责收稿的于筱手足无措的站在一边,红着眼眶低着头。
“梁韵,你确定你交了设计稿了么?会长来电说,他昨晚五点来把已收齐的作品锁进橱柜的时候,也没有看到你的,他还列了张已交人员名单呢,你看,上面没有你的名字。”周凉美收了线,把抽屉里的一张记录纸递给梁韵。
梁韵焦急的接过名单查看,一遍没有,不放心的又看一遍,果然没有自己的名字,她疑惑的抬起头,黛眉微皱:“奇怪,这怎么可能?我昨天下午去成衣室前特地来交的啊,当时正是于筱在这里收的。”
众人的目光登时投向于筱,她默不作声的点点头肯定了梁韵的话。
“你收了放哪了?没有乱丢吧?”梁韵一双闪亮的桃花眼直勾勾的盯紧了于筱。
“当然不会乱放啊,这么重要的东西,我就和其他作品放在一起的,她昨天是最后一个来交的。”于筱哭丧着脸解释道。
我挤在人群里望着于筱,记忆里提取出一幕情景:傍晚时分的学生会办公室,深红色的夕阳从窗户里斜斜的照进来,给花里胡哨的办公室染上了一层淡薄的光辉。而我就踏在这层红呼呼的光晕进得办公室来,可惜没见着要找的人,只望见于筱正立在窗边,手里擎着一份图稿,凑在阳光下目不转睛的看着。
镜头拉近,图稿放大,左上角清晰地标着“梁韵”两个字。看来,当时于筱手里拿的,确实是梁韵的设计图。
“梁韵,你的设计图我见过,昨天傍晚我来办公室找会长的时候,于筱正拿着在看。”我本想帮忙理清事件脉络,不料我这一说反而造次了。
大家的目光“刷”的扫回了满脸窘迫的于筱,神色中不乏不善和质疑。很显然,他们是在怀疑于筱做了手脚,在场的谁不知道,梁韵心思奇巧才华横溢,素来是设计系的宠儿,她的作品一定是夺冠的热门候选。若能迫使她弃赛,就等于排除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一念至此,我连忙替于筱澄清:“不会的,于筱看过之后就放回去了,当时我还在。”
“谁知道她会不会等你走了又偷拿出来啊!”人群中有人发难。
“这个——”我无法反驳这种可能,但如此这般毫无证据的就怀疑别人,是不是太过分也太偏激了呢?
结果,我作为梁韵设计图的最后一个目击证人,被卷入了这桩失踪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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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个小时后,也就是此刻,我蹲在楚河汉界事务所里唉声叹气,不知要如何把自己尽快从这桩失踪案里解脱出来。
我既不希望自己被他们追问不休,又不希望此事拖延到最后真的导致梁韵与全国大赛失之交臂,更不希望众人对于筱的怀疑成真。
唉,该怎么办才好呢?
不知不觉我又叹了一口气,不料所长突然主动表露出帮忖之意。
我压根儿没有想到他会自发揽活儿,何况在离魂事件与月老事件中,我已经切身体会到了他收取报酬的深厚功力,也深刻认识到了他“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原则,遂不急于接口,反而谨慎小心的问道:“夏少,这个——咨询——要收费吗?”
他闻言先是一怔,随即拍案大笑,口中直呼:“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哈哈哈,不枉我每周六花费一下午给你传道授业解惑……”他乐不可支的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呐,为了让你早日脱离烦恼的苦海,以免早衰了影响本所业绩,本所长今日就做好事积点善德,免费出马替你解决所有疑难杂症……”
于是,我把事件经过简单的向所长复述了一遍,又补充道:“我觉得吧,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