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我的耳朵……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青年下意识一把按住、自己的脑袋左侧,不由得大惊失色,喃喃自语道。
倘若自己现在仍旧、没有反应过来的话,恐怕那就不是一个‘蠢’字,所能形容得了的。
深知自己早已被对方、给设计坑害的男性青年,此时此刻强自忍住,想要不管不顾、拔腿就跑的强烈yù_wàng。
青年心底深深地明白,越是在这种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自己就越不能惊慌失措,以免乱了阵脚。
不能让对方发现,自己已经勘破他的计划的事实,必须不动声色,若无其事地逃出这个、还不知有什么后果的陷阱。
打草惊蛇,才是最为愚蠢的做法。
想到此处,青年了无痕迹地深吸口气,旋即依旧正对着、田垄间的那个豁口,小心翼翼缓步朝后倒退而去。
同先前相比,青年的步伐在不知不觉间,无形中变得大而紧促了许多。
突然,恍若一根尖锥狠狠钉入脑海,漫如潮水的剧痛、瞬间便将青年淹没在内。青年的理智同思维,顿时变得紊乱起来:
“啊啊啊啊啊!!!”
“耳朵!耳朵!我的耳朵!!!”
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脑袋两侧,青年一边凄厉地哀嚎着,一边因疼痛而状若疯癫地满地打滚。就像一只垂死挣扎的负伤野兽,没人胆敢与其靠近一二,皆敬而远之。
可是……倘若仔细观察青年浑身上下的话,就会发现这个年轻人从头到脚,并没有一丝伤痕存在。体格完好无损,健壮得令人艳羡。
当然,前提是建立在、除了那只本就消失不见的耳朵以外。
并未察觉到任何、带有实质特性的攻击,但这股疼痛,确是能够切身体会到的。古朴的长柄火器被其扔到一旁,青年嘶哑、悲戚的惨叫声时高时低,起起伏伏。
待这股突如其来的剧痛持续侵蚀,而青年也差不多、随之有了一些心理准备以后。逐渐恢复一丝神志的他,遂赶忙兀自挣扎着、向旁边的长柄火器爬去。
现在可是生死攸关的重要时刻,既然对方已经图穷匕见,那么也就代表着:在此时此刻敌人的认知范围以内,自己恐怕早已插翅难逃。
既然如此,想尽一切办法、尽量减少自己的财产损失,才是当下最为应该做的事情。
反正横竖都仅剩下非死即亡,大不了把这条命给他,随后收拾好心情、在下一场梦境任务中,找回场子便是。
青年倒是表现得异常光棍,拿得起放得下,心态相当宽松平和。然而……貌似在不远处正有个某人,仿佛不想给他这个机会的样子。
青年一只手牢牢攥紧头发,似乎是想借助这股疼痛,来达到以毒攻毒、转移自己注意力的目的。
结果……正当他快要触摸到长柄火器之时,眼角余光突然扫见、一道身影宛若狂风般迅猛,杀气腾腾朝自己扑来。
大龄青年:!!!∑(°Д°ノ)ノ
“嘭!!!”
好似一条破烂麻袋般、被人给狠狠踹了出去,青年在半空中、做出好几个横向空中转体360度的动作,最后在其落地之余,竟是压倒了一大片麦穗谷物。
看起来相当地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只见在其原来呆着的地方,一个赤身luǒ_tǐ、身材十分匀称的年轻人,正手持那杆长柄火器,昂首挺枪地站着。
并且……还刚刚收回了那条,踢踏出去的右腿。
此人正是被青年判定为,早已粉身碎骨、化作齑粉的林图无疑。
“破烂布制品都不知道分类,就随手乱丢,你算什么垃圾?”
老神在在地拖曳着那把火器,林图信步捡起原先被青年丢弃的、自己身上所穿的白跑碎片,旋即似笑非笑地望着远处,那位正趴在地上、生死未卜的神秘应召者。
看来……在同对方心理博弈的过程之中,最后还是林图,小胜一筹。
“别动,你要是再敢胡乱挣扎、哪怕一根小拇指,我也会当场捅死你,倘若不信的话……你大可以试试。”
眼角余光随意一瞟,林图便看穿了、正准备闷头当王八的青年的内心小九九。
摩挲着长柄火器的锋锐矛尖,林图随口一句话,便让那位敌对应召者、像中了木头人咒语似的,动都不敢动。
“唉……我是真没想到,那个让我寝食难安的另一位参与者,居然会是您老人家。”
林图一边说着,一边将武器绕开脖颈、横搭在肩膀之上,两只手臂全都挂在上面。随即,就这样晃晃悠悠地、缓步朝青年踱了过去。
活脱脱一个惟妙惟肖的开花姿势。
“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曾怀疑过那位羽林郎,也曾怀疑过郭巨的两位兄弟,但是你,王六一,确实是超出了我的预料范围以外。”
对此,王六一将头深深地埋进土里,沉默不语。
看见对方这副‘自闭’模样,林图也不气恼,总而言之,这次梦境任务的最大障碍,已经被他成功铲除。
接下来的一切,只要没有这位敌对应召者的阻挠,都会显得顺理成章许多。
毕竟……自己作为先知先觉的穿越者,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之上、回头审视前尘往事的。
倘若即便如此,都无法稍微地欺瞒哄骗一下、几个古代‘大孝子’的话,那他可就真是枉为起点主角了。
“你是……你是怎么发现的?”
脑海中、亦或者说是左耳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