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小男孩每次都是乘兴而来,旋即伤痕累累地败兴而归。其他孩童负责捉弄他的手段,则是五花八门、层出不穷。直到有一天……意外,突然发生了。”
“那是十多年前的某日晌午,市中心的百货大楼,刚刚才翻新完毕。为了庆祝这一时刻,商场管理层特别邀请了、当地一时风头无两的著名戏班子,来此表演。”
听闻此言,林图下意识打开华勺,想要输入几个关键词、进行搜索,然而所得结果……却是让他大失所望。
翻遍整个页面,根本就没有一星半点,提及与此相关内容的新闻消息。更别谈,那什么小孩之间的打闹纠纷了。
沈汉臣没有阻止林图,待他徒劳无功地收回手机,科长同志这才望着对方、一无所获的茫然眼神,缓缓开腔:
“千万不要对网络上的那种碎片化信息,怀抱深信不疑的念头。这些杂闻轶事,除了当地人知晓一二细节以外,也就仅剩有关部门的档案卷宗里,略有记载了。”
“有关部门?难道说……这件旧事,还牵扯涉及到了某些刑事案件?”
林图的思维猛然发散开来,不由得出声问道。
沈汉臣缓缓点头,将两个自封袋挪至一边,面前的办公桌上、顿时腾出大片空地:
“这才是……接下来,我准备将要告诉你的事情。”
“在那个年代里,戏班子来本地人流密集处,搭台唱戏,可是一件了不得的欢喜大事。家属院的居民们,自然也没错过这个,凑热闹的千载难逢、绝佳好机会。”
“儿童跟着大人,在广场上嬉戏撒欢。可那咿咿呀呀的古老戏曲,对孩子们来说,又何谈具备什么吸引力?”
“于是……趁着家长不注意,他们偷偷摸摸,钻进尚未收拾掉建筑器材的,百货大楼之内。”
“外面正在唱狸猫换太子,而位于施工现场的一众孩童,则也跟着有样学样。装青天的装青天,扮师爷的扮师爷,当皂隶的当皂隶。”
“至于台下所站犯人,这个角色……肯定非那不讨人喜欢的小男孩莫属。毕竟,二者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意思相近嘛。”
林图颌首低眉,心下已经隐隐猜到,后面的故事发展。至于此间细节,当然还要沈汉臣、代为补充一二。
“这些东西,还是凭借当年,所录制的各家口供,以及坊间老人流传的数个版本,相结合而成,才得出的、比较符合逻辑的推论。”
沈汉臣慢慢起身,给自己和林图各斟了一杯茶水,随即轻吹口气、浅尝辄止。
“后来呢?”
林图道了声谢,双手捧杯,感受着从中传出的暖热温度,心底疑窦丛生。
“后来?没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证明,所以……我也不敢妄下定论,信口雌黄。”
沈汉臣咂了咂嘴,继而回过神来,双眼静静注视着林图,不见波澜:
“只知道,当第二天……施工队前来上班时,在那一片凌乱纷杂、满目狼藉的百货大楼工地现场内,那位小男孩尸首分离,正默默躺在……一片血泊之中。”
林图:“!!!”
“凶杀案?!”
林图眼角猛地一抽,浑身打了个激灵,遂带着几分难以置信,开口询问道。
结果……对此,沈汉臣却是摇了摇头,否定了对方的猜想:
“不,无头案。”
“怎么可能?按照整条故事情节来看,既然那个小男孩已经遇害,那么杀人凶手,势必出现在其他儿童中间。”
“说不定……剩余的所有人,都曾参与其中,都是涉嫌杀人的嫌疑犯!”
对于沈汉臣的回答,林图登时生出一种,荒谬无稽的感觉。将茶杯轻轻放在办公桌上,林图深吸口气,想要对方给自己一个解释。
“法律,最讲究证据。根据当年公安机关、所做出的调查结果判断,都没认为其他孩童是犯罪嫌疑人,更遑论……十多年后的我们?”
看见坐在对面的林图,反应如此激烈,沈汉臣仅仅是不以为意摆了摆手,示意对方暂且冷静一下:
“而且……后来也是那位小男孩的父母,主动提出撤诉,这才使得整场案件,不了了之。”
“于情于理来说,这种情况,都没有任何问题,完全轮不到异能科干事插手。即便是我,也根本无权干预。”
“那你提起此事的目的……到底为何?”
既然如此,林图也未免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愤青的性格定位,明显与对方不符,他总归不可能是一时兴起、纯属无聊吧?
“那是因为……最近这段时间以来,离奇失踪的受害者们,皆为当年,曾经孤立过早幺男孩的……幼时玩伴。除过孙博,仅此一个无关人等,再无例外。”
林图:“!!!”
“所以说,依你的意见来看,这么多起无缘无故的莫名失踪案件,全是那个……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孤僻男孩,所作所为?他,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
林图越来越觉得荒唐可笑,连带着对面那张脸庞,都变得不可理喻起来。
但是……假若回过头看,再想想这一个多月以来,发生在自己身上,亦或者周边的种种古怪现象。
林图忽然之间觉得,好像并非……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存在。
我当初,也曾迷信科学。
沈汉臣没有说话,始终保持着一副,缄口不言的泰然处之模样。直到林图的面部表情,由震惊、转化为怀疑,再由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