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在……隐藏实力?”
钱修渔面色凝重、早已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嬉皮笑脸表情,望着对面这会儿、仿佛角色颠倒过来的沈汉臣,顿时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对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不装了、我摊牌了,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是乖乖地准备束手就擒吧。”
把玩了一会儿铜钱剑,沈汉臣随手将其抛还给钱修渔,看起来似乎根本就一点都不担心,对方能给他造成威胁的狂妄模样。
“刚才懒得理你,是因为你手底下所控制的僵尸数量、实在太多,我害怕一开始就把你给打得落花流水,让你这牛鼻子老道狗急跳墙,从而指挥着那群僵尸、去大肆破坏市区安宁。”
“我们异能科的人手……确实是严重紧缺啊!倘若给我随便来一个加强排数量的异能科员,就你这三脚猫功夫的弱鸡崽子,还想翻起什么浪花来?”
“嘿,那可就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沈汉臣翻了翻白眼、优哉游哉地掏着鼻孔,毫无半点所谓的高手气度,真可谓是接地气得厉害。
“不!这不可能!!!”
对于沈汉臣那一副、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的轻佻态度,钱修渔更是气得七窍生烟。
极其懊恼不信邪地大吼一声,捡起被沈汉臣给顺手丢在地上的铜钱剑,钱修渔猛然一舞手中拂尘,其上的洁白麈尾、当即纷纷炸开,同钢针一般迅猛狂乱地朝沈汉臣飞快扎去。
“哟呵,暴雨梨花针?有点意思……”
极其不耐烦地抬了抬眼皮子,沈汉臣撇撇嘴,旋即漫不经心地伸出一只手来、挡住自己的脸颊防止破相,随后就这般、熟若无睹地大踏步朝前走了过去。
“叮叮当叮叮……”
宛若暴雨一般倾盆而下的白色麈尾、根根抻得笔直,一个不落地、全都打在了沈汉臣的身上,
然而……清脆得就像雨点打在钢铁上一样的细弱声响、顿时不绝于耳,除了本就褴褛破损的异能科制服、变得更加不堪入目以外,沈汉臣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毫发无伤。
“老沈,别搁那儿磨磨唧唧的了!人家早就撒丫子跑了!”
眼睁睁目睹着远处的钱修渔、自打来了一招‘断尾求生’以后,哪还再会选择继续跟沈汉臣死拼,直接头也不回地撂挑子跑路,做的跟说的、完全是两个极端。
至于仍旧站在原地的沈汉臣,则看似无意地随便摆了个pose、搁那儿装十三装得不亦乐乎。
林图登时感觉到好一阵心累,怎么相处久了才发现,这异能科里面、根本就没有一个靠谱的正常人。
“诶……牛鼻子老道你算计我?!不是……老乡你别跑啊老乡!我也是同道中人,来自药泥观狗蛋真人门下,咱们一起边喝茶边坐而论道呀!”
林图不提醒还好,这一提醒、沈汉臣也发现对方好像要拍拍屁股走人了,心底顿时大急,遂甩开两条大长腿、火急火燎地追了过去。
大喝一声‘道友且留步’,沈汉臣右手猛地一挥,只见昨天凌晨在百货大楼里、林图所看见的那一幕,当即情景再现。
一尊看起来相当高大、但却异常模糊的似有若无影子,从沈汉臣身后、悄无声息地浮现而出。
仿佛那影子、做了个和沈汉臣相类似的动作一般,只见一个铺天盖地的庞然巨掌,立刻朝着远处正在疯狂逃窜的钱修渔、无情碾压了过去。
百忙之中抽空、回头看了正在拼命追赶着自己的沈汉臣一眼,钱修渔不禁吓得魂飞天外,开始疯了似的、从明黄色小布袋中往外大把掏东西。
什么葫芦、符篆、如意、铃铛……哪怕就算是束缚着自己弑师仇人魂魄的缚灵符,也被钱修渔一股脑地全都给丢了出去。
缚灵符,符如其名,可以用来拘押囚禁死者的灵魂,只不过……它的主要作用,并不是以困敌牵制为首,而是负责摧毁与破坏。
将被困鬼魂、投送进阴曹地府的各层小地狱之中,让其饱受折磨、炼其戾气,从而能够在阳间,使其发挥出更大的杀伤力来。
这,才是缚灵符的真正效用。
果不其然,自打那些缚灵符、脱离了钱修渔的掌控之后,原本时不时地浮现于符纸上面,不停歇地向着其主人求饶认错的扭曲人脸,下一秒便争先恐后地飞射而出。
丑陋瘆人的鬼脸下面,凝聚出一条细长瘦削的上半身,同禁锢奴役着它们的符纸相连接。
这些怨灵的形体、看起来似乎都有些透明虚幻,但是从中所散发而出的滔天怨气,却是让人下意识地几欲窒息。
“我好饿啊……我想吃东西……”
“钱!给我钱!我要更多的钱!!!”
“哈哈哈哈哈!这些地皮……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宛若被某种媒介,勾起了隐藏于它们内心深处、最为阴暗渴求的yù_wàng一般,怨灵们极为放肆地大声嘶吼咆哮着,张牙舞爪、毫不畏惧地朝沈汉臣扑了过去。
满嘴獠牙、张开到一个极其骇人幅度的血盆大口,瘦骨嶙峋的扭曲手臂、看起来是那么的诡异,外加上其中掺杂着一阵、时高时低断断续续的惨叫哀嚎声。
让人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胆怯畏惧感。
即便是钱修渔随手扔出来的那些法器,此时此刻、也散逸出淡淡的各色微光,纷纷施展出各自的具体威能,准备抵御接下来、即将悍然轰杀而至的擎天巨掌。
想来……这应该就是钱修渔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