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站起来,绕到大川师兄前面端详一会儿,点点头,双手郑重搭在对方的双肩,“师兄旗开得胜。”
“哎?”大川师兄说,“哎。”
门“哐”地关上,马上又“哐”地打开,沈攸提着早点进来,“我刚刚看到大川师兄开屏孔雀一样地出去了,又相亲呐?”
姜若说,“这次有戏。”
姜若似乎一语言中,因为直到晚上进游戏时,大川师兄仍然未归。
虽然早早把宣传打了出去,但其实眼前的不周山草舍距离通常意义上的旅店仍然相去甚远。太阳下山未久,墙体已经有冻裂的迹象,四壁漏风,重铺的屋顶又只完成一半,看上去萧瑟异常。
姜若正围着草屋布置陷阱,把巨兽碎骨和比较坚硬的鱼刺插在地上,锋利的一端朝上,再用草遮掩。碍于时间,这些布置尚且简陋,并不致命。姜若想在地刺上涂点儿料,于是以神农尝百草的精神,用骨刺蘸着各种植物和昆虫的汁液把自己戳出血,然后查看面板状态,以此甄别有毒动植物。
其间他见识到许多不痛不痒但是异常奇葩的效果:
系统:你的伤口混入“黑海棠”汁液,食欲下降,食用昆虫纲生物肉质有更大概率呕吐。
系统:你的伤口混入“螳螂荨”汁液,感染破伤风概率+0.5。
虽然抱着豁出一条命的决心,却并未找到见血封喉的毒物,唯一稍微靠谱的是种云朵状的白色小花,被第一个发现的玩家起名叫“流云芷”,可以造成五分钟的局部麻痹状态,聊胜于无。
布置完成,大肖在门口生了一堆火取暖,作为明晃晃的诱饵,姜若则躲在屋角暗处,小心翼翼选择了下风口,匍匐在地,侧耳细听。
保持这样的姿势久了人很容易会放松下来,好在地面过于冷硬,姜若时不时就要打个寒颤,就算想睡也睡不着。
有动静了。
姜若凝神听了一会儿,向大肖比了个四。
再听一会儿,又向大肖比了个十六。
大肖有点懵,这是四只还是十六只?
姜若指指西面,比了个四;又指指东面,比了个十六。
好吧,二十只。
二十只什么?
姜若指指西面,比了个二;又指指东面,比了个四。
大肖再次发懵:这是走了一半多的意思么?
待到近了,借着火光已经可以稍微看到那些移动的影子,大肖才明白过来。
西面是一种鸟,两条腿,两只一共四条腿。东面是一种走兽,四条腿,四只一共十六条腿。
第一次数的是腿,第二次数的才是头。
离开学校多年之后,大肖再一次体会到被鸡兔同笼问题支配的恐惧。
更近了,东边的夜色中亮起了绿色的眼睛。七只。
哟,熟人,不是,熟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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