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籽儿摇头,韩晓溪的心都凉了半截。
倒吸了口气,身体一软往后退了一步,她差点就摔落在了地上,突然一双大手从身后迎合而来,稳固的支撑住了孱弱的身体。
那有力的大掌将她扶稳之后,还停留在她的腰际,而她此时顾不得许多,接着这“救命稻草”先站稳再说。
还以为是言霖,且抬头便看到了那半遮的漆黑面庞。
夜……王……
“殿下!”
韩晓溪又要单膝跪地行礼,被玄墨用力一拉,反倒被圈进怀抱之中。
她刚要挣扎,却听得夜王在身侧低喃:
“看身后。”
……
身后?
韩晓溪刚撇一眼,就感觉自己的汗毛倒立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连天庭都知道了,媗儿正带着天庭的禁卫军在门口驻扎,看得出来这至少带了有上千士兵。
“这……怎么消息这么快。”
韩晓溪几乎是贴着玄墨的耳朵讲得,两人距离靠的很近。
媗儿则是紧紧攥着衣角,看着两人的亲昵模样,又狠狠的跺了一脚,地面上得莲花也被跺得颤了好几下,几片花瓣快速凋零。
脚下的花朵开花或凋零,状态都是跟随媗儿的心情变化的。
“你们俩讲什么秘密,不同天庭汇报吗?”
媗儿的声音不如往常那般娇媚,而是霸道的吩咐着。
韩晓溪有很多个理由怀疑,媗儿与这次的劫狱事件应有密切关联。
为什么偏偏这时候,她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在这时候故意带兵前来?
玄墨明白韩晓溪眼神中的疑惑,用高大的身体给予她坚实的依靠,让她继续保持镇定。
“籽儿刚刚说什么?”
玄墨小声问韩晓溪,她听闻此言,那沮丧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麒麟兽为了击退栖雅座下的傀儡【刺穿】,用了禁术,最后将刺穿击败,但自己也……”
韩晓溪说不下去,紧紧的用牙齿咬住嘴唇,淡淡的血痕渗出,玄墨轻轻将手指抚上红唇,化解她的悲愤,似乎有神奇的安抚能力。
“麒麟兽尽力了……”
玄墨哀叹道,语气里也有着掩饰不住的悲伤,低头看着地面上的斑驳血迹。
以他至精至纯的灵力,也无法做到起死回生,哪怕他是主宰生死的地府之王……
“媗儿是来做什么?”
韩晓溪用余光观察着媗儿问道。
“不必看了,”媗儿阔步向前,高傲的站在韩晓溪面前,自信满满的说道:“我是来带走破坏地府安全的麒麟兽,他涉嫌违反妖族法规,违规使用禁术。”
要知道,妖族作为低等民族,备受天庭的压迫。
本就有对妖族的管辖权,之前是玄墨将他带进地府,才勉强给了他一个平等的容身之地。
而如今,为了这等事,还要颠倒黑白,判麒麟兽是罪人。
韩晓溪刚想上前理论,却被玄墨牢牢拉住了手臂,紧紧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你干什么?”
麒麟兽很快……就死了……
就连最后的正义也不能给他吗?
生而为妖也不是他的错!
玄墨冷冷的说着:
“不过是一具尸体,你且拿去,往后我地府的事务,请天庭不要再来插手。”
“玄墨!”
韩晓溪激动的叫喊着,气得她咬牙切齿,却也脱离不了玄墨的控制。
尽管她明白,玄墨才是最心疼麒麟兽的那个人,而他身为地府之王,为了避免给地府带来灾难,也只能出此下策。
可还是有许许多多的悲伤情绪驻留心中,韩晓溪悲愤的怒喊,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彻了天际……
这种痛觉犹如当时失去言霖时一般,感觉让人如此熟悉。
从心底似乎有什么黑色的东西涓流而出,更让她觉得难以控制。
暴走的织雾凝聚在指尖,径直将一旁的千年古树化作飞烟,飘散在空气中,犹如烟花一般留下最后的痕迹。
“带走吧。”
媗儿轻轻挥手,身后的禁卫军便前来,将还在流血的麒麟兽带走。
滴滴粘稠的血液顺着麒麟兽的破碎铠甲滑落,黏在地面上留下可怕的血痕。
韩晓溪不忍再继续看,将脸侧过去,紧紧的靠着玄墨的臂膀,企图用黑色的衣袍遮挡视线。
没多久,媗儿就带着庞大的军队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玄墨轻轻弹了一下被沾湿的衣衫,将上面的鼻涕眼泪统统清洁干净,无奈的说道。
“不要太担心了……”
玄墨冰冷的声音一如往常,但语气里有许多的暗示,韩晓溪抬眸看着玄墨,万分的茫然不解。
媗儿最擅长水系法术,利用晓尘伞将灵力化为水雾,这种特殊的水雾将血液变成凝固的固体,但同时还可将其保持足够的湿度与活性。
“你们先返回天庭,我带着麒麟兽还有点事。”
媗儿低声说着,似乎后面要做的事情非常的隐蔽。
最好不要任何人知道。
“是,公主。”
领头的士兵很快就带着人马消失在云海之中,他们还有许多勤务需要处理。
媗儿见四下无人,换上了一身黑色蒙面装,将身侧的晓尘伞装进灵力空间,然后轻轻从腰间抽出了一把黑色的锁链,宽窄大约如手臂那般,边缘处有锋利的锁齿,繁复的法阵花纹展现于上,上面似乎还有鲜活的血液喂养。
“唉。”
媗儿轻叹了一口气,若不是非要达成目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