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一句话,便让韩晓溪从脚趾都红到头顶,滚烫的心情似是在不停的躁动,叫嚣着想要喷薄而出,与身上的黑玫瑰印记融合在一起。
被禁锢的情感蠢蠢欲动,可却又无法突破枷锁。
她的耳畔还回响着玄墨在耳侧说的那句话。
“不是说好了,拿你自己来赔吗?”
那魅惑的声音犹如黑夜中的嘶鸣,锐利的划破长空,徒留下尖锐,直插韩晓溪的心底。
在天帝面前,纵使她如何愤怒,也不可造次。
媗儿再次使出白莲花的计谋,楚楚可怜的步步上前,莲花荡漾在绣鞋之下,发出微微的水光闪亮,随后轻轻伏在天帝的坐下,再用那软糯至极的声音甜甜的说道:
“父王……”
那如水曲九折语调,使得天帝微怒的容颜也有了些许的变化。
“媗儿你先退下。”
天帝语气里的愤怒被压制,打算与夜王好好聊聊这件事。
“父王!”
媗儿见撒娇不成,还不能撕下那伪善的面具,只得忍气吞声先行告退。
说是告退,也就是在门口守着罢了。
夜王看懂了天帝的意思,便放开了身侧的韩晓溪。
“去吧。一会儿我带你回去。”
那声音虽一如既往的冰冷,却多了一丝类似温柔的味道,韩晓溪的心跟着一颤,不过好歹自己能脱离这窘迫的大殿,总算能去外面呼吸一下空气。
简单作揖,便逃也似的离开了大殿。
韩晓溪走出大殿就懒懒的伸着懒腰,望着这天上云间的美丽之境,天边是绚烂的五彩光芒。
说来也是第一次来天庭,忍不得多看了几眼。
折射出的彩虹似是常态,斑斓的七色飘扬,映衬着微暇的日色,犹如梦想中的天堂一般。
韩晓溪看着看着,就不留神踩空了脚下的阶梯。
一个踉跄才稳稳站住,一旁多了一位身着金羽衣男子。
“不好意思,谢谢,谢谢……”
韩晓溪刚刚从窘迫的环境里逃脱出来,脑神经还没放松下来,这就遇到了丢人的事情。
抬眸一瞬,便被眼前人清雅的容貌所惊艳。
温柔的神色配以文雅的身姿,飘散的长袍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一看便是与天帝同系的法术。
他手持一把傲月长弓,傲立的身姿甚是挺拔,韩晓溪看得有些发呆,许久之后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你……好……”
微微紧涩的声带,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两人交错的肢体还没有拿开,两人都在彼此打量。
“你第一次来天庭吗?”
对方亲切的询问让韩晓溪放下了所有的防备。
“是。”
韩晓溪扯开粲然的笑容,努力用张扬的笑意驱散刚刚弥漫在两人之间的尴尬感。
他看到了韩晓溪身侧的判官笔,便知晓了她的身份。
而韩晓溪对他的身份全然不知。
“我且带你从天庭转转吧,你若是第一次来,可很容易迷路。”
韩晓溪知晓有轻车熟路的向导自是开心的,可她也有疑虑,夜王唤她在殿外等待,她若先行离开肯定不太好。
“你......”
韩晓溪尚未说完,便听身后响起了指指点点的声音。
“这就是夜王要娶的人,你瞧她虽然生得样貌端正,但本是地府籍,凭何穿我天庭的衣色?”
地府籍本是黑色衣衫,以此分辨是天庭还是地府的职员,这是历来的传统规矩。
而韩晓溪身上的便是【遗失奇迹】,本就是淡淡的月白色,因而与地府籍的穿着不同,也并非是他们所说的天庭衣衫。
韩晓溪本想装作听不见,却没成想他们的闲话一句比一句伤人。
“怕不是趁着来天庭又想作什么妖,你看她那不知廉耻的模样,不知是做了什么下贱的事才滚上了夜王殿下的榻。这不,那殿下唤她在门口等候,她又恬不知耻的勾搭上男人呢。”
韩晓溪的笑容微微有些尴尬,知晓自己不可再节外生枝,还是安守本分更不容易被“骂”。
“算了,我还是不去了。”
她还是对此人表达了谢意,为了感谢刚刚的邀请,韩晓溪拿出自己珍藏的玲珑盒法器。
“不过,我这人寡淡的很,没什么朋友,且将这个送给你。我从阳间寻来的,一个人生活久了难免会有些孤寂,就守得这玲珑盒听个声响。”
这玲珑盒带在身侧很久了,韩晓溪将它拿出来赠予初次见面的人,已是厚礼一份。
“那我就先收下,还没问得姑娘芳名。”
男子眉清目秀,意气风发,目光如水般温柔雅致,似是飘香四溢的茶道,总能给人清新之意。
就连字字句句也是有所斟酌,似是处事万分小心之人。
“叫我晓溪便可。”
“傲月。取自弓名,是够随意吧。我还有事,我们他日再会。”
他说来不免自己笑笑,多有几分自嘲的意思,而后速速而去,看样子确实是有匆匆之事需要处理。
似乎天公就是这般不作美,故意在这好心情中,偏要扎一根刺进肉里的银针才好。
若你觉得不够痛,那便随意再捻一捻,偏要让你痛到心底才行。
“这般轻浮就要送人礼物……”
“如此手段高明,自然夜王会瞧上她,心机真重。”
“你说前代夜王莫不是也被她如此蛊惑,才带她来到地府的吧……”
这一句话彻底将韩晓溪惹怒,如何贬低她可以忍,但如此贬低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