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城长街人来人往喧闹拥挤,一男子左右瞧着即蹙眉,但其目光落于不断朝前而去的女子,又甚是柔和。
往前而走的女子牵着他的手,脑袋左右张望着,在极力寻找什么。
离夜握着她的手更紧,他知道她在寻找什么。
声音!
她听不到声音,昨晚连馥儿他们都不想见,今日出门却偏偏往人多热闹处走去。
她这是想要试试,试试能否听到一丝声音。
离夜不做阻止,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往前走去,偶尔她也是会停下回头朝他而笑,指着街边好玩之物。
榕城来往多为江湖中人,因此民风比别城极为开化,像他们这般男女相互携手在长街上而走乃是常态。
况且此二人腰间皆挂着青色同款刺绣香囊,这可是一对夫妻。
两人本便长得好看,如垂也是不失为一道悦目风景。
旁人瞧着眼中也非是鄙夷,多乃为羡慕。
长街上这般多之人,有人羡慕自然也是有人有着嫉妒愤恨。
就如他们身后跟着的三人。
司桐推着慕容修,离馥与扶冬走在其侧。
离馥环着双手,咬唇紧盯着前头那黑白两道身影,眼中含意不清道不明。
“不是听不见声音,还故意往人多的地方跑去,也不怕惹出什么麻烦。”离馥不满道。
“姐往热闹处而走,是想双耳能否听到声音,这是也是大夫叮嘱。”扶冬解释道,“姐不多暂时失聪,若是总待在安静之处,对她恢复并没有好处。”
离馥扭头望着扶冬,眉间不由紧皱本想话反驳,在见到她这般冷脸淡然模样便上下打量了两眼。
原来楚安这贴身丫鬟,是五哥特意安排在她身边的,武功好像是很厉害。
上次在林中,她随意挥动长鞭,将那戈芸芸打得根本无法还手,简直太威风了!
比她拿长剑要威风!
离馥方才对楚安的不满,现望着扶冬早已变成仰慕,忙道,“扶冬,你和江宁比,谁更厉害?”
“回公主,扶冬武功为江护卫所教。”扶冬道。
“哟!那也就是江宁比你还厉害咯!”离馥拍手懊悔道,“我就知道江宁武功好的,否则五哥怎么可能会将他留在身边呢?竟傻到放着江宁这般好的师傅不要,跑去军营做什么?”
“哎呀,这世上有句话怎么来着,好像是......朽木不可雕也。”
离馥正在自言自语,司桐忽开口带着嘲笑。
“朽木不可雕也!”离馥一字一顿,转头盯着司桐眼中已燃起怒火。
而司桐还像是无事人般笑着,故作惊讶回道,“呀,原来公主是听......啊!”
话还未完,他的脸上受了离馥重重一拳,生生往后倒退了几步,捂着鼻子一时间无法话。
离馥舒展手指,微眯暼着司桐,看上去似还不是罢休之时。
司桐指着离馥想要话,瞧见她此种架势慌张起身,忙着便想要逃跑。
然而祸不单行,不知做何鞋底此时竟然打了滑。
“七...七...姐,淑淑...女!”司桐结巴道。
离馥冷哼了声,双手握拳嗒嗒作响,淑女柔弱向来便不是她的作风。
司桐眼见离馥越走越近,还以为终是难逃一劫,下意识先是闭上双眼。
然而他未曾等到拳头落身,而是听到离馥欣喜之声。
“阿玉哥哥!”
司桐在同时间皱起眉头,睁开双眼随着离馥而去便见戈冠玉与戈芸芸两人并肩而走。
不等他阻拦,离馥早已欢快奔向戈冠玉。
司桐起身揉了揉鼻子,与慕容修相互对视再抬头往前看去,离夜与楚安两人早已不见踪影。
扶冬道,“二公子知道,二公子不想看见这两人。”
在戈冠玉与戈芸芸出现之际,离夜便带着楚安快速离开此处。
司桐很是不满,离夜这人何时也学会了逃避这种本事,将麻烦扔给他们做什么?
他侧头对着扶冬道,“去将七姐带回别院,少跟陌生人话,免得被人拐走还替人数钱!”
司桐话并非声,而是故意大声,因此着些话早已清清楚楚传到离馥等三人耳郑
离馥恼怒瞪了司桐一眼,回头对着戈冠玉笑道,“阿玉哥哥怎么会在榕城?”
“关你什么事?”戈芸芸不善道。
她哥想去哪儿便去哪儿,何需她要知道?
这下之人都怕皇室,可她无定阁是不怕的!
戈芸芸竖目,手中长剑蓄势待发。
离馥看着戈芸芸忽然感到惊讶,她怎么会跟阿玉哥哥走在一起?
无需任何解释,离馥心下已将所有脉络理清,顿时也是怒眉而望。
在无定阁之时离馥并未见到戈冠玉,司桐他们也从未向她提起过戈冠玉是无定阁少主,此时她便误会了戈芸芸缠着戈冠玉。
“戈芸芸!”离馥身侧双手已是握拳。
她离馥也非是那般气女子,喜欢一个人无可厚非,但是像戈芸芸这般缠着多个男子,这简直......令人作呕!
昨日林中被伤之仇,今日正好一起了结!
想着离馥快速对戈芸芸出手,长街上立马起了混乱。
戈冠玉往侧边一站,掩入看热闹百姓之郑
两名女子不过交手片刻,方圆三丈之内已无完好物件,但瞧热闹百姓则是越来越多,甚至是还有助威呐喊之声。
扶冬正想上前帮忙,司桐朝她使了眼神止住。
戈芸芸今日动手与昨日相比无甚杀意,想来出阁前是有了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