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时候所谓的冷静,正是因为已伤心到极致。
玉叔死后,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杀了这些人!
什么公道翻案对她而言已经不重要,她只要那些人偿命。
“我...我也没有想过要烧死公主,我烧的都是那些无人宫殿.....”
离夜低头看着怀中女子,眉间不浅反而越是深沉,这些他都知道。
更是因为知道才愤怒才气,既然如此她为何不愿相信他,不愿相信他定是会将这些事处理清楚?
更恨的是,都已被关进大理寺牢狱内,那种肮脏潮湿恶心的地方,她竟都不知稍微些软话!
他气她所怨她所做,想着让她在牢狱内多吃些苦头,没想这女人又被人劫走。
她可知,当他醒来听闻她不见之时,是怎么一副心情?
“离夜,我没有想要杀无辜之人......”
楚安了许多许多,可抱着的男子始终不曾有任何动静。
他为什么不话,是她的还不够清楚吗?
想着楚安从他怀中缓缓抬头,见其人目光正是在她身上。
良久之后,离夜才启唇道,“所以呢?”
“所...所......”所以她想要和他在一起。
楚安忽而支吾,这句话在她心中环转了千百万回,可此时想要出却如千斤之重,压着让她无法开口。
想到他昨夜所所为,将手从他身上缩回便开始解自己腰上的矜带。
背抵房门之上的男子瞳孔微缩,恼怒抓着她双臂将她反压在房门上。
“楚安,本王真的很想知道你这脑中都在想些什么!”离夜怒道。
宽衣解矜这是什么意思,是真想用这种法子讨他欢心?
昨日她倒是让他冷静些,怎么今日她倒是如此?
楚安臂上伤口被碰,口中嘶气,整张脸扭皱着,与日间那漠然的神情完全不同。
心里不明,他昨夜不是想要吗?
他的不错,他们已在皇陵前拜过地,此夫妻之事也该是正常的。
楚安委屈望着他,那双眸中带泪让谁人能够拒绝?
离夜眼中一闪而过心疼与克制,对着门外喊道,“江宁,药!”
“伤口我已经处理好了,没事。”楚安道。
离夜低头瞧着她手臂上胡乱绑着的布条,又转而抬眸盯着她不曾舒展的脸。
她这话是如何能出口的?
江宁很快将伤药等送到,楚安双目从始至终盯着离夜不曾转移。
伤处被他重新上药包扎,楚安单手抓着衣裳咬唇,眉眼几乎都皱成了八字。
离夜偶尔抬眸看着,又继续处理伤口,内心却是难以平静。
这女人受伤还不忘勾引他!
刚才要非他忍耐足够,此时哪还容得她坐在此处!
从未见过她如此主动......
寝房内十分安静,安静着有些暧昧。
寝房外忽然很不适宜传来了声响,江宁在外道,“殿下,有事。”
离夜眼中染上不满,伸手将她的衣袖拢上。
楚安伸手抓着他的手腕,所以他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还没告诉她。
若是他不愿,她必不会纠缠。
若是他愿,怎么也该句话不是?
“殿下,急事!”门外江宁又道。
离夜回身望着她道,“好好待在别院,今日之事不会再发生。本王回来之前也好好想想,还有什么话要对本王的。”
“你要去哪儿?”
离夜脚步微顿,伸手将她双手展开,眼中有着无奈。
早这般他何苦找她这般之久,大理寺那牢狱他又怎么会让她待着!
离夜凝视她许久,继而打开房门离去,并未回答她的话。
楚安追至院前人已不见,仿若刚才她所见的男子不过是她想象罢了。
除了她真实身份之外,想该的她都已经了,他还想听什么话?
他现在是何意思?
楚安眉间未曾舒展,伸手抚着伤口处倚靠院墙,长长叹了口气。
“离夜他心中有你。”
黑暗中突然传出声音,吓得倚靠着的女子猛然惊跳,往院内倒退了退。
“是我。”
车轮声在青石路上滚动,慕容修自转着轮椅从暗处而出。
“吓到你了。”慕容修出声道。
楚安看清了来人便散了惊吓,但那日乱葬岗慕容修毕是因为他而掉下悬崖,看着他是有着愧疚。
在她的记忆中,慕容修从来都是不苟言笑,生得又是高猛,所以前世稍有接触一般都是离着很远。
现在他坐在轮椅上,没了压迫感一脸又是温和,有些难以适应。
楚安不知该什么,想了许久道,“我该同你声对不起,乱葬岗之...”
“这句话该是我来。”慕容修打断道,“我一直都想跟你的。”
楚安见他双眸中有着痛苦,侧头转向别处。
慕容奕他们罪有应得不假,但他们却也是他的亲人。
“对不起......杨安。”
只是轻轻话语,楚安忽感从头到脚冰冷,像是倒头栽进寒潭之中,还是已随冰结起。
楚安眼中不仅仅是震惊,更多的还是恐慌。
他怎么会知道她是杨安?
乱葬岗她有提起过?
可在那种情况之下,她她是杨安,他难道会信?
“少将军可是糊涂了?”楚安扯笑着强装镇定。
慕容修苦笑望着楚安,三年前他回来晚了,一切便都晚了。
第一次她在慕容府花园湖边随意走着,他便感到奇怪,因为这个女子好像很熟悉慕容府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