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来了!快跑!快跑啊——”
一群人狼狈地朝着前方没命地狂奔,在他们身后,一只四米多高的变异流浪狗正以可怕的速度追来,它怒张的血盆大口中,锋利的獠牙让人胆寒。
一个青年男人被地上疯长的野草绊了一下,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他怀里抱着的五六岁大的小女孩儿也跟着滚了出去,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男人大叫道:“快跑,女儿快跑啊!”
“爸爸——”
身后的流浪狗转眼间已经追到了他们面前,它一爪子按住了男人的胸口,张开大嘴凶狠地咬了下来。
小女孩儿瞪大眼睛,就在那獠牙眼看要插-进她爸爸脖子里的时候,那只大狗的嘴巴突然被冰冻住了,冒着寒气的白冰从嘴巴一直蔓延到它整颗脑袋,大狗歪倒在地,用四蹄蹬着包裹住它脑袋的冰块,呜呜直叫。
众人都被这一幕震惊了,纷纷停下了脚步。
一个高大的男人从街边的商店里信步走了出来。那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有着光洁的额头和高挺的鼻梁,五官刀刻一般深邃迷人,一双眼睛如鹰隼般犀利,他的衣服干净整洁,表情平静,没有一丁点狼狈之态,就好像出来散步那样从容,对眼前惊悚的一幕视而不见。
他走到了那个小女孩儿身边,拎起了她的胳膊,看了看刚才摔倒蹭出来的伤,小女孩儿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他,一动不敢动。
他从背包里拿出一瓶药用酒精,用棉签沾了一点,在伤口上擦拭着,小女孩儿疼得直皱眉,下意识就想把手臂抽回来,男人似乎对她痛苦的样子没有一丝反应,只是硬拽着她的胳膊,手法熟练地进行消毒。做完这一切后,他收起了东西,淡道:“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的命吧。”
小女孩儿的爸爸惊魂未定地爬了过来,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女儿,“你……谢谢……那、那个,狗,是你……”
男人没有搭理他,径自站了起来。
此时那只大狗已经因为窒息而不再动弹了,男人戴上一双医用手套,抽出一把刀,围着大狗转了半圈,似乎在思考什么,最后,瞅准了它前胸的肉,一刀刺了进去,用力切割着。
一群人都直愣愣地看着这个年轻男人面无表情地切着大狗的肉,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刻意为之,那只狗被切下来一大块肉,却没有鲜血四溅,只是稍微弄脏了他的手套。他切完肉后,用一个恒温箱一样的东西装了起来,放进背包里,转身往前走去。
小女孩儿的爸爸追了上来,“兄弟,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们。”
“嗯。”他头也没回地继续往前走。
“你叫什么名字,你救了我们一家,至少让我们记住你的名字吧。”
男人顿住了脚步,“重庆往哪个方向?”
“啊?”
“重庆。”
“那、那个方向。”
男人点了点头,“吴悠。”说完转身走了。
走了三天,吴悠终于到达了重庆。
他原本并没有打算来重庆。末日危机爆发后,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因为一点小伤殒命,讽刺的是,他是外科医生,更为讽刺的是,就在他母亲过世不久,他就拥有了可以捕猎,也可以保护自己和家人的变异能力。在经历了一段极度灰暗的时间过,他才从自责和痛苦中清醒过来,决定跟着其他人一起去北京,以谋求更好的生存环境。没想到,一行六十几人,还没有走出一百公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了。
没有导航,没有交通工具,他只能凭着两条腿,在危机四伏的野外摸索着往前走,后来他迷了路,偏离了原来的方向,又在路上听人说,重庆四面环山,受到地震能量的影响小,那里的安全性可能比北京还高,考虑到重庆比北京近得多,于是,他决定来重庆。
这一路上,他的能力每天都在增长,几乎没有碰到过对手,也从来不愁找不到东西吃,如果重庆真的如其他人说的那样安全,他打算在这里重新开始生活。
说起来……他记得那个人的家就在重庆,小时候一起玩儿过一个暑假,他可对那个人印象深刻,也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还活着。
走近城市,他立刻感到了这里的不一样。近半年的时间里,他走过了二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城镇,无一不破败不堪,地上到处都是死尸,人的、动物的,景象一如炼狱,可他刚踏入重庆,就能确定这是一个还有秩序的城市。尽管地上也是野草疯长,但高速路入口处就有人巡逻,还有巨大的猎犬看门,对每一个进入城市的人进行盘问和警告,对变异人将有特殊优待,而对普通人虽然不阻拦,但会特别警告他们守规矩,否则将被永久驱逐。
吴悠一进门,就被守门人拦住了,“先生,你是变异人吧。”
吴悠的衣服整洁如新,没有一点难民的样子,就算不能感觉到他的能量,看他外表也能猜出来,吴悠点点头。
那人递给他一个铁牌,“拿着这个牌子进城,随便找个人问一下,他们会告诉你哪里是给变异人提供食宿的地方。”
吴悠接过牌子,径直往里走去。
“先生。”那个人又追了上来,笑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你比很多变异人都厉害,我能问问你是什么变异能力吗?”
吴悠道:“冰。”
“啊?什么?”
“我可以操控冰。”
那人瞪大了眼睛。
吴悠察觉出一丝不对劲儿,“怎么了?为什么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