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局长仔细的想了想,才点点头说道,‘好吧,这个事情就交给您了。刘畅,你也跟着上去出力,一定要听指挥。’
老倔却制止,‘一个人上去就行了,毕竟风险还是不小的。再者小刘也还年轻,万一出现问题,不是让国家人才损失了么。要不这样,胡局长你跟我一起上去,虽然你身处的位置够高,但这个年龄也是最大的,就算是入了土,也活过半百不算夭折了。’
这话说完,胡局长脸都黑成煤了,‘你就损吧老倔,我是服气你了。你快自己去吧,安全和体力都保证好啊。有事情的话抓紧联系,肯定是有能配合你的一定配合你。’
老倔一拍手,‘还确实是有点事情要麻烦您,给我找一个加力电动工具。上面的螺丝锈蚀的厉害,有些拆不动。刚才我已经滴了机油在上面,现在只要有工具的话,就能够完好的卸下螺丝了。之后这个分离工作基本上就能完成了。还有我想跟胡局长确定一点,这个水是不是还有三个小时才能够排放的差不多?’
胡局长倒是很快地询问了一下之后,肯定的回答了这几个问题,‘电动工具我问了一下,一会儿给你拿过来。至于这个排水的问题,可能要比想象当中快一些,毕竟当时排进去的流量,到现在这个时间总是有些渗漏的部分,加上有些地势的水还是无法全部排空,所以预计在一个半小时内就会完全无法抽取水来向上输送了。所以这个流量下可能能够持续的时间也就是在五十到一百分钟左右,这个时间足够么?’
老倔清清嗓,‘这个时间比估算的要短啊,那也没关系,时间足够了。也不用过于担心。只要有电动工具,半小时就能完成分离工作,剩下的事情就只有等待内部材料自行崩塌了。’
胡局长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们不能把问题放在不可控的时间上面,最好能够加速崩塌。等水排完之后,如果可以的话,也能用炸药爆破。我已经申请了一定量的炸药,只要是能够快速的清除障碍,回收都是可以放在第二点考虑的问题。’
老倔拿过了快速营养液,喝了一口之后。似乎是因为味道不太适口,也可能是因为现在的问题让老倔觉得棘手。总之老倔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这没必要吧。万一留下什么不好的后遗症,岂不是得不偿失?最好还是自然崩塌来的方便,并且我这样做已经能够做到最大程度的回收了。’
胡局长这时候却坚定地摇摇头,‘无论是你安排的是什么方案,下午三点钟排水一定会结束。而天黑之前,这个建筑物将不能再以矗立的姿态存在着。’
老倔抹了抹嘴角上并没有残留的营养液,叹了一口气,‘交给我了,没必要用什么炸药。炸药炸了之后,这个交通桥恐怕也要受到影响,这样的情况谁也不愿见到。我有办法让它提前垮塌。不过到时候那个景象可能看上去会比较可悲就是了。’
对于这个话,谁也没有在意。而电动工具送到了之后,老倔也是补充完足够的能量,又拿了一瓶水把自己携带的药品吃了之后,才重新上桥。而在上桥之前,刘畅还是拦住了老倔,‘为什么非要一个人上去呢?你也是说了,安全点已经标注了,不会出现什么太大的危险。我跟你上去不是还能照应一下。’
老倔却拍了拍刘畅的肩膀,‘小刘啊,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的,这一切的结果都是经过计算得来的。然而有些偶然事件不可能作为条件去计算的,这就有可能造成一个很不好的结果,所以我认为也没必要这么在意这些问题。你也不必要担心,只要是不出现在我计算之外的情况,这上面还是很安全的。而我也会尽量不做超出计算范围的事情。我也知道你的心情,你现在有些自责,有些担心。可事实上这一切都与你无关。你即使是早就看到了那一条裂缝,这件事也不会改变其结果。我的目的一直很清楚,那就是让这个水闸能够保证最后的作用。就像是战士在最后的时候也希望马革裹尸而不是当叛徒,像是这样的水利工事也是一样的,它们自诞生的那一刻起就是为了与大自然进行争斗,而最终的结果,也不希望输在自然的手里。’
老倔说的这么波澜壮阔的感觉,让刘畅觉得自己也有些热血沸腾了。当然这样的问题其实也并不值得庆祝,只是作为一个已经既定的结果,能够有一个好的仪式感也未尝不可。
就这样,刘畅自己也就留在了这里,看着老倔蹒跚而坚毅的背影,却突然间感觉到这个背影如同这个机架桥一般,看似坚挺可事实却已经老去的事实。
不知为何,刘畅的鼻子有点酸涩,但在这里还有其他人观看的情况下,刘畅选择了回到临时休息处好好的休息一下。等待老倔完成最后的步骤,剩下就是最华丽的退场。
而老倔上了机架桥之后,并没有那么急切的直接去拆分部件,而是特意的来到每一台启闭机上,如同抚摸自己的孩子一般,抚摸着启闭机。而从一头摸过一个遍之后,老倔如同在道别一般,念叨着,‘老伙计们,自然不给你们一个能够新生的机会,但你们埋在这里也算是有始有终了。到最后时刻,陪伴着你们的,是我。也许过不几年,我可能就会来下面陪着你们了。你们先行一步,我为你们奏响一个最后的乐章,让这周围的人都听听,你们最后的绝唱。’
说完之后,老倔拿起手中的电动工具,开始一步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