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门口响起了跺脚的声音,我和老牛赶紧站起来,毕竟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在这位手下干很长时间的活,自然不能过于的怠慢。
不过张所长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领导的架势,先是跟着坐在八仙桌上的领导打了个招呼,然后看见我们站着,赶紧让我们坐下,‘别站着了,刚来就好好地休息会儿,你俩这么高的个我看着眼晕。再说你俩站在窗户边上,把屋子里的这点亮光全挡住了。’
老牛那一米九的大个子确实是不矮,并且在部队里锻炼的十分强壮,可能是有点挡光线,但转到我这里其实也就没有那么夸张了,虽然我的身高其实也和老牛差不了很多,也有一米八左右,但因为在学校中后期不太爱动,又不太爱吃饭,自然显得比较瘦弱。
但张所长说了这话之后我俩也就明白了意思,这大概也属于张所长的幽默感,所以也就从善如流,直接又坐了回去。不过张所长此时却也并没有在这间堂屋里呆很久,而是直接去了东边关着门的屋子里,打开了门走了进去。顺着打开的门,可以看到里面有一张双人床,上面支着一挑蚊帐,然后就没有任何其他的家具了。当然从我的视角也可能是也看不太清楚全貌,所以也不敢判断。
张所长进了屋子里面就关上了门,而此时司机师傅则起身出门发动起了那辆皮卡车,而领导则是又给自己续了一杯水,然后看了我们俩,‘你俩去把车上的水给卸下来吧,张所长年纪也不小了,以后这些重体力活就交给你们年轻人了。’
领导说话了怎么能够不听,两人赶紧把车上的纯净水搬到了屋子里面,而这时候张所长从屋子里面出来了,看了看我俩,‘你俩去西边屋里拿两个马扎子坐后斗上吧,小冯一会儿车开的慢点,先去村里接老李去。’根据张所长的话,我们才知道原来带我们来的司机师傅姓冯。
既然这么安排了,我和老牛只能抓紧去屋子里拿马扎,但心里面却腹诽,‘这下子可好,连车都坐不上正位置了。真悲剧。’
等我和老牛都坐在了车斗里面,张所长挥了挥手示意车先开出去,自己留在后面把大门关好,我才发现原来这里除了大门还有一个可供一人通行的小门,这样关闭大门之后走人就很方便。而这两扇大门在我和老牛开的时候就知道,开关有点费力,因为很重的同时大门的轴也有些缺油,那关门的噪音实在是有些难受。
此时张所长已经换了一身其他的衣服,跟刚才干活时穿的明显不一样,首先上衣是一身白色长袖衬衣,虽然看上去很洁白但版型却已经完全看不出了,但衬衣的扣子和领子却弄的很板正,而白色的衬衣扎在黑色裤子里,这条黑色工装裤也跟衬衣一样,干净却显得陈旧。而脚上蹬着的那双皮鞋看上去是特别廉价的那种,不过也被保养得干净光亮。
张所长锁好了大门,就直接上了车。车门一关,车就开了起来。不得不说冯师傅的车技确实很好,车在那种充满了大小坑洼的乡村道路上是尽量减少颠簸的程度。
去村内的路比我们来时的那条路还要差,并且今天的室外温度有些闷热,虽然刚才在车上坐着的时候有空调,不知是因为车内的气氛还是空调不太管用,还是能感觉到有些闷热的。但此时坐在皮卡车的后斗里面,那风一吹让我和老牛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畅爽。
车开了有那么五分钟,来到了一个村落当中,这个村里面的主路是前几年市长主推的村村通公路,还算是平整的道路两边,每个院子都算整齐,但房屋的新旧程度完全不同,甚至还有那种泥做的房屋在路边。
往前走了不久有一个不小的空地,空地中间那颗遮天的大槐树让我感觉到了这个村子的历史,而槐树下的那个石碾子却也只是一个村民们坐着晒太阳或者乘凉的座位了。
而此时石碾子上已经坐了一个人了,这人拿着一个铜杆烟斗在抽着烟,而车子就已经停在这里了。张所长先从车里下来,而领导也从前面的副驾驶处打开门站在外面招呼道,‘老李在这等了很久了吧,走着,去镇上喝酒去。’
老李在鞋底上用力的磕了磕烟斗,倒掉了堰斗里的烟灰,再站起身来吧烟斗插在后背的衣服上,然后才走到车跟前。此时张所长则拉着车门,‘上车吧,见见咱们这里的新生力量,也是公事里咱们最后一次喝酒了,下回喝酒就专门来找你喝了。’
老李咧开嘴笑了,‘老伙计,你这话说得不远了么,只要你不嫌弃酒不好,菜不香,我和你嫂子都欢迎你来啊,就是不知道你哪来的这些时间了。’那一口烟熏的黄牙是我对老李最深刻的记忆。
张所长则笑了笑,‘领导在这里我也敢说,不在汛期里晚上的时间不有的是,到时候找你喝酒就怕你受不了,行了上车吧,还能光吃你了。咱也是挣工资的人,跟你不一样,再说你和嫂子是无所谓,但你儿子恐怕不同意啊。’
老李已经坐上了车,但嘴里面却嚷嚷道,‘那个鳖孙,天天的就知道在外面瞎胡楞,还有心思管我,估计巴不得我早死呢。’不过张所长似乎是没太在乎这话,直接关上了车门,然后才再次绕到车另一边上了车。
车开起来以后带着风,我跟老牛想聊个天都得费点力气,更别说车里面说的是什么了,‘老牛,你能喝多少?记得高中的时候你挺能喝的。’
老牛一手抓着车上的